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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落座之後,姚氏才看向蘭娘說道:“聽說蘭姑娘曾經救過舍弟,本夫人不勝感激。卻不知蘭姑娘怎麼看待這件事?”
姚氏一上來就衝著蘭娘發問,林月暖也沒想到姚氏會提這個問題,還是這麼尖銳,一時也靜默著看向蘭娘。
蘭娘卻是鎮定,若是忽視她藏在袖子裡面緊握的拳頭,還真的以為她就是這般從容。
“回夫人,那不過是舉手之勞,小女子並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倒是姚公子為此一直記掛於心。”
蘭娘這話不僅說清楚了她並沒有以此強迫姚明義娶她,也點明瞭是姚明義對她有心思。
姚氏自然知道事情的始末,不過這話從蘭娘嘴裡說出來到底是不一樣的。
“哦?你沒放在心上,那為什麼會同意嫁給我家明義?”姚氏態度有些咄咄『逼』人,大廳的氣氛有些尷尬。
可惜林月暖跟丹娘子都不好在這個時候替蘭娘說話,一切都只能看蘭娘自己了。
蘭娘站起來,跪倒姚氏面前。一臉堅定地說道:“蘭娘雖然出身風塵,但是也是有良心之人。流落風塵非我所願,蘭娘也只能儘量周旋。
後來好不容易才從那種地方出來,蘭娘只想著用自己存下的銀錢隱居度過餘生。這一路來到閩地著實不易,幸得小姐收留,蘭娘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本想蘭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偏生讓我再次遇見姚公子。姚公子對蘭娘情深義重,蘭娘也絕不會辜負了他。”
姚氏沒想到蘭娘會這麼真誠地說出這番話,頗有些詫異。
還未等姚氏消化蘭孃的意思,蘭娘便表情苦澀,接著說道:“都說婊子無情,可是卻沒人知道,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只是在那種地方待著又怎麼能有真感情?
想要活的好,就要比誰都冷血,我親眼見過,那些守不住心的姐妹,是怎麼被折磨慘死的。蘭娘很珍惜姚公子的這份真心,也想要過平凡的生活。既然蘭娘已經打定主意姚公子在一起,必定不離不棄,永生相隨!”
也許是蘭孃的真誠,亦或者是她臉上的決絕震撼了姚氏的心。
姚氏接下來也沒再說出什麼生冷堅硬的話來,只是彷彿有心事一般,一直再沉思著。
林月暖直接讓丹娘子帶蘭娘下去收拾一下,剛剛那樣一跪,再加上哭了一場,臉上都花了,衣裙也有些髒了。
等人都走了,林月暖才向著姚氏問道:“阿孃,您覺得這蘭娘如何?”
姚氏斜睨了林月暖一眼,又收回視線,盯著茶杯裡泡開的茶葉說道:“人倒是還行,看著也不是那種花裡花俏的人,倒是跟我印象中的青樓女子不太一樣。”
姚氏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你小舅舅已經陷進去了,我這回也不過是替他把把關,其實無論我同不同意,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幸好,這人還行。也不枉費你小舅舅痴心一片。”
林月暖輕笑道:“阿孃,既然您沒意見就開心一些。總歸阿暖不會讓姚家絕後的,這蘭孃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那『藥』讓她不能生育,等下阿暖就把我調製的『藥』丸交給她服用,等她那毒徹底解了,再讓小舅舅成親就是了。”
“就你想得周到!”姚氏笑道:“行了,這事情就這麼辦,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姚氏見過蘭娘之後,就打算當天返回林家。她需要再仔細想想。
林月暖一到家就去看了姚明義。
“小舅舅,事成了!”林月暖笑眯眯地進了姚明義的家中。
此時姚明義正在後院敲打鐵器,聽林月暖這麼說大喜過望,連手上的工具都忘了放下,興沖沖地跑到林月暖面前,問道:“可是你阿孃對蘭娘很滿意,同意我們的婚事了?”
“小舅舅你別急啊。”林月暖一臉促狹地看著姚明義手中的工具,還有他這一身匠人打扮。
姚明義收到林月暖的眼神才反應過來,趕緊又回了後院收拾一番才端著茶水進屋。
“嘿嘿,阿暖別介意啊,你小舅舅這是太高興了,對,太高興了!”姚明義像個隔壁家的二傻子,林月暖感覺此時已經不能跟他正常溝通了。
“小舅舅,訊息我帶到了,您就自己樂呵吧。我得回去休息了,你說我這一個大腹便便地孕『婦』為了你這婚事都『操』心成什麼樣了。要是婚事定了,你可要給我包個大包的紅包,否則我可不依!”
林月暖一副你欠我很多錢傲嬌小模樣。
姚明義這會兒正春風得意,哪裡會計較林月暖的“勒索”,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