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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了探,有呼吸,呼吸細若遊絲,紫霞頗為奇怪,對念琴道;“她平常睡覺若是累了,鼾聲很大,我都嫌她吵得睡不著,今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像是中毒跡象,睡眠發沉,不太對勁,像是不省人事,暈過去了。”
念琴把手指探到她鼻子底下,眨眨眼,道;“氣息是很微弱,不過喘氣,不像有事。”
念琴拉過炕上一床被子,給杏雨蓋在身上,“杏雨平常膽子不大,毛病不少,拈輕怕重,橫針不拈,豎線不動,我還總是數落她,沒想到生死關頭,她倒表現出忠心,連我們都不如她,說來慚愧。”
對紫霞道;“你守著她,我去回主子。”
紫霞點點頭,“你去吧,跟主子說一聲,省得不放心。”
念琴剛要出屋子,海棠悄聲進來,走到炕沿邊,瞅著杏雨,害怕地道:“紫霞姐,她這是怎麼了?是睡著了嗎?”
紫霞怕說出杏雨異常,把她嚇到,遂遮掩道;“杏雨想是太困了,昨晚上夜,一晚上沒得睡覺。”
海棠這才放心,拍著胸口,小聲道:“方才我嚇壞了,不知如何是好,今後我怕主子對我不待見,方才主子問誰替主子試酒,姐姐說了,念琴姐也說了願意,杏雨更是頭一個喝了,獨我膽小,不敢,主子怎麼想我,主子對我們下人從不打罵,和和氣氣,到頭來,我什麼都不肯,我恨我自己膽小怕事這毛病,天生的性情,總也改不了。”
念琴仔細聽她說話,看她表情慚愧不已,遂道;“沒事的,海棠妹妹,誰沒個毛病,膽小不是你的錯,主子通情達理,不會怪罪的。”
紫霞淡淡地道;“你也別太自責,能有幾個肯為主子去死,都有家人,幾個捨得去死,若真是大難臨頭,捨身救主,這也罷了,拿命去試一罈子酒,奴婢命賤,都不值一罈子酒水。”
聽紫霞話裡話外抱怨,海棠嚇得變了臉,著急示意她別往下說了,紫霞沒理會,接著道;“主子終究是主子,奴婢終究是奴婢,別的都是妄想,親如姊妹,不是對主子和奴婢說的。”
紫霞明顯不滿,對柳絮做法不贊同。
海棠小心地道;“方才姐姐不是也答應喝下可能有毒的酒,現在怎麼又說這種話?”
紫霞淡然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子問到你,你能說你的命金貴,值錢,太高抬自己,左不過也是這麼回事,死了就是捨不得親人,活著不過做沒有自由奴婢罷了。”
念琴在紫霞說話時,一直看著她的臉,紫霞的臉上隱約很失望,念琴聽出來是對姑娘的做法抱怨。
紫霞說完,就不再說話了,念琴站起身,“你們看著她,我回去回主子一聲,好叫主子放心。”
紫霞道:“有什麼不放心的,不過奴婢一條命罷了。”
海棠緊著給紫霞使眼色,意思是念琴是姑娘心腹,紫霞也不懼怕,說說心裡痛快。
念琴回到正房,看見柳絮斜倚著臥榻,吃東西,笑道:“姑娘這胃口真好,怎麼吃都不胖,真讓奴婢羨慕。”
柳絮抓過帕子抹了一把手,坐直身子,“怎麼樣,她沒事吧?”
念琴上前收拾桌子,冷笑道:“怎麼會有事?她自己明知道沒事,姑娘這一招便試出來了,酒水裡下藥,奴婢敢斷定是杏雨做的。”
柳絮不疾不徐道;“你都看出來了,這說明她城府不夠深,若真是老謀深算,今不會出這個頭,她不抻頭,還不好認定是她。”
“杏雨眼淺,姑娘利用這一點,引誘她果然上鉤。”念琴得意地讚道。
柳絮道:“她們幾個都說什麼了,你仔細跟我學學。”
念琴就把紫霞和海棠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姑娘。
柳絮不但沒生氣,反倒笑著道;“紫霞誤會我,把我當成心狠,不通人情的主子,作踐下人,這正好可以說明,這事跟她無關,還有海棠,可排除在外。”
南房倒座屋子裡,杏雨醒來,睜開眼,漸漸恢復意識,此時,自己正躺在熟悉的炕上,竟忘了怎麼回到自己住的屋子。
她朝四周看去,驚見柳絮坐在窗下椅子裡,旁邊站著念琴,紫霞和海棠幾個,她睜大眼睛,驚慌預坐起,頭重腳輕,有點暈眩,顧不得,主子坐著,奴婢大刺刺的躺著,王府斷沒這規矩,遂急忙找鞋下地。
杏雨雙足落地,腳下有點軟,晃悠悠站住,扶著額頭,“主子,奴婢失禮了,不知主子來,奴婢該死。”
柳絮笑望著她,帶著幾分嘲諷,“你沒罪,有功。”
杏雨倏忽想起自己失去知覺之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