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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珂答不上來話。
確實，不算蘇淮生和董施雯兩個人，還有四條人命算在自己父親的頭上。
還有貪汙受賄的鉅款。
不算其他的罪名，就這兩項罪名，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而且，他身在要位，知法犯法，以權謀私，做出來這等危害社會公眾的事情，槍斃的可能都有。
見姜珂不答話，蘇苕笑得陰冷。
“現在，你要是跪下求我，我會考慮讓司法機關重新審查我父親死在派出所的事情，不然，免談。”
“蘇苕！”
姜珂繃不住自己的情緒，即便她已經竭力隱忍，但還是爆發了。
將雙手撐在蘇苕身前的茶几上，她一字一句，眸光冷冽如刀。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你針對我，有必要連你的姑姑、姑父的也一起拉下水嗎？”
“……”
“我媽因為你已經捱了一刀，你還想怎樣？”
蘇苕輕描淡寫的說。
“我不想怎樣！我只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法律和道德面前，沒有人可以褻瀆！’
“……”
“當然，檢察機關鑑定的結果是，你父親弄死了我的父親，姜珂，就現在這種情況，換做是你，你會替弄死你爸的劊子手伸冤嗎？你長腦子是用來裝飾的嗎？你怎麼這麼單純？”
姜珂大聲反駁。
“我爸沒有弄死你爸！”
旁的，姜珂不敢說，但是她相信依照自己父親的人品，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傷害蘇淮生的事情。
本就是兵荒馬亂的節骨眼，他會蠢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蘇苕笑而不語。
“我相信司法機關的權威，不容置喙。”
她的話，明擺是在說：上面調查的結果是什麼，她都接受，也不可能選擇要求重新審查。
姜珂知道蘇苕這話是什麼意思，手指，往掌心間蜷縮，捏緊。
看姜珂明明很氣，卻還不得不隱忍的模樣，蘇苕莫名覺得舒心。
再開口，她不陰不陽的語調。
“你要是真有心想救你爸媽，我就成全你的孝順！跪下來求我，我請求檢院重新審查！”
姜珂目光裡，寫滿痛恨與憎惡。
她恨極了蘇苕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讓自己毫無反擊能力的感覺。
盯了蘇苕良久，她咬緊腮，從齒縫間擠出話，一字一句。
“你、做、夢！”
……
等姜珂離開，蘇苕粉飾的強硬外表，頃刻間皸裂。
將身體靠近沙發裡，她臉上，面板一點兒、一點兒滲出無力的蒼白。
不可否認，她的心，是痛的，是麻冷的。
為了折斷姜珂的羽翼，讓姜家倒下，再也起不來，她拿自己父親的血孤注一擲，這樣的代價，太沉重、太慘烈、太決絕了……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從蘇苕公寓出來，姜珂覺得心口異樣的悶，好像一團棉絮堵著，不上不下，卻喘不過來氣。
本想走到空曠的地方，呼吸一下空氣，緩解一下窒悶的感覺，卻在嗅到路邊垃圾桶那裡飄來一陣腐敗的惡臭味，頃刻間，惡寒的不適感，由胃部，湧上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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