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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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輕騎兵旅的衝鋒(the Charge of the Light Brigade),在克里米亞戰爭(1853—1856)中,六百名英國輕騎兵因接到錯誤命令,於一八五四年十月二十五日進攻有溝壕防護的俄軍炮兵陣地,結果有四分之三的人陣亡。
②蘭博(Rambo),系列電影《第一滴血》中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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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羅蘭抓住另一個人的當口,埃蒂也抓住了店主的胳膊。可是齊普絲毫沒有他的顧客表現出的求生慾望。他只是透過店門的破洞盯著外面的卡車,雙眼圓睜,敬畏又驚恐。店外,卡車扭著最後的舞步走向自我毀滅。駕駛室已經扭曲斷裂,終於脫離了負載過重的車身,翻滾下雜貨店前面的山坡,衝進了樹林。車上的貨物壓扁了一輛雪弗萊汽車、兩具伏擊者的屍體,最後轟然掉在了馬路右面,硬生生砸出一條深溝,濺起的塵土頓時翻江倒海地捲上天空。
但是還有更多的人衝過來,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火力沒有絲毫減弱。
“快,齊普,沒時間了,”埃蒂一邊催促一邊用力把齊普向他剛才走出來的雜貨店後堂拖,還不忘時不時扭回頭看兩眼,不停擦去流到臉上的血。
在店鋪左後部有一塊擴建出來的餐廳,裡面有一個櫃檯,幾張破凳子,三四張桌子,一個書報架,上面放著幾本早就過期的黃色雜誌,一個破舊的捕龍蝦用的簍子擱在架子上。當他們來到這個小房間時,店外的射擊火力繼續加大,不過很快就被巨大的爆炸聲蓋住。埃蒂琢磨是燃料箱爆炸了。眨眼間,他感覺到一顆子彈嗡嗡飛了過來,即刻掛在牆上的燈塔畫報上多出了一個圓溜溜的黑洞。
“那些究竟是什麼人?”齊普淡淡地問,就像在閒聊。“你們又是誰?我中槍了嗎?你瞧,我兒子這會兒正在越南。你們瞧見那輛卡車了嗎?”
埃蒂一個問題也沒回答,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繼續拉著齊普順著羅蘭的足跡跑進去。他們這是向哪兒逃?怎樣才能逃出生天?埃蒂一丁點兒概念都沒有。他惟一確定的是凱文·塔爾不在這兒。應該說這是個好訊息。這番猛烈炮火針對的或許是塔爾,也或許不是,但埃蒂毫不懷疑的一點是絕對和凱爾①脫不了干係。假設老凱爾沒有——
突然,他的手臂上傳來一陣針刺般的劇痛,埃蒂忍不住驚痛交加地呻吟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的小腿又疼了起來,右小腿,疼得簡直撕心裂肺,他又忍不住大聲呼痛。
“埃蒂!”羅蘭冒險地扭過頭。“你——”
“還行,快跑!快跑!”
這時他們來到了一扇廉價的纖維板搭起的後牆前,牆上開了三扇門,一扇寫著男士,一扇寫著女士,最後一扇寫著員工專用。
“員工專用!”埃蒂大叫。他低下頭,看見自己右腿膝蓋上面三寸左右的血窟窿。子彈並沒有炸碎他的膝蓋骨,不幸中的萬幸,可是,噢,我的媽呀,真是疼死了,簡直疼到了骨髓裡。
突然,一隻燈泡在他頭頂爆炸,碎玻璃撒下來落到了埃蒂的頭上肩上。
“我買了保險,可是上帝才曉得這樣的事情保險公司會不會賠,”齊普仍舊一副嘮家常似的腔調。更多的血順著他的臉淌下來,他拭去血水,用力地甩在地板上,斑斑血跡看上去就像羅夏克墨跡測驗②。子彈從身邊嗖嗖穿過,一顆貼著齊普的領子飛過去。他們身後傑克·安多里尼——醜陋的老傢伙——正用義大利語聲嘶力竭地吼叫。沒由來的,埃蒂猜想他喊的肯定不是撤退。
羅蘭和那名身穿法蘭絨襯衣的顧客推開員工專用門,埃蒂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奮力拖著齊普緊隨其後。門後是一間不小的儲藏室,裡面混雜著多種穀物的氣味,有些像濃郁的薄荷,更多則像咖啡味道。
現在打頭陣的換成了法蘭絨襯衣先生,羅蘭跟在後面很快走到儲藏室的中間通道。兩邊的貨架上滿滿當當堆的都是罐頭。埃蒂不屈不撓地拖著店主一瘸一拐緊隨其後。老齊普腦袋一側的傷口讓他流了不少血,埃蒂一直以為他會昏過去,但是實際上齊普表現得……呃,怎麼說呢,更加喋喋不休。他不停追問羅絲·畢墨和她妹妹出了什麼事兒。如果他問的是店裡的那兩名婦女(埃蒂相當確信他就是在說她倆),埃蒂倒希望齊普還是不要太快恢復記憶的好。
儲藏室後面還有一扇門,法蘭絨襯衣先生開啟門正要出去,羅蘭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把他拖了回來,貓下身子自己先走了出去。埃蒂讓齊普靠在法蘭絨襯衣先生身邊,自己站在他們倆身前。這時他們身後幾顆子彈穿透了員工專用門,一瞬間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