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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邊關鎮位於祖龍山脈腳下,當地百姓以種植靈『藥』、飼養靈獸為主要生計,山中還生活著一群山民,以打獵、採『藥』為生。
因為地處邊境,常有妖怪越境『騷』擾,邊關鎮就建在離翼澤關不遠處,享受關隘駐軍庇護的同時,也為駐軍提供生活上的便利,到也發展起一點商業,商鋪、客棧、酒樓、賭場、青樓,一樣不缺。
甚至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坊市,成為周邊最熱鬧的地方。
就連附近的山民都喜歡帶著獵物、草『藥』,到鎮上換取食鹽、鐵器、布匹等生活物資。由此,又引來很多收購『毛』皮、『藥』草的商人。
車隊穿過小鎮,路上行人立即做鳥獸散。
在大乾,帝國官吏系統只下沉到縣一級,鄉鎮由當地鄉紳治理,村落則設有里正,實行一定程度上的宗族自治。
倒也秩序井然。
說來好笑,乾元就藩的官榜已經張貼到翼澤縣各個村落,可在百姓眼中,也不過是換了一位縣太爺。
對所謂的藩王並沒有什麼概念,那離他們的生活太遙遠了。
“青天大老爺,民『婦』有冤!”
……
乾元正興致盎然地觀察當地風土人情呢,車隊突然被人攔下。
“青天大老爺,民『婦』有冤!”
……
遇到這種只在電視上看到的橋段,乾元還真有些新奇,對跟在車外的周青道:“去,問一下怎麼回事。”
“諾!”
周青轉身而去,不久折回,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周圍已經圍滿看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
“哎呦,告狀的是秦家嫂子,她不是失蹤了嗎?”
“現在突然出現,肯定是為那事。”
“什麼事?”
“噓,這可說不得,要掉腦袋的。”
“殿下,屬下問清楚了,告狀的是本地酒樓老闆娘,這是訴狀。”周青遞上一塊白絹,鮮紅的血書異常刺眼。
乾元接過白絹,越看,臉『色』越難看。
兩個月前,翼澤關第五營第一隊百將李燮,帶著兩名手下到邊關鎮酒樓飲酒,酩酊大醉之際,對酒樓老闆的女兒起了『色』心,將其『奸』汙。
女孩不堪受辱,當晚懸樑自盡。
酒樓老闆悲怒之下,前往縣衙告狀,結果還沒走進縣衙,就被李家人活活打死,老闆娘跟一名酒樓夥計消失無蹤。
沒想到現在突然出現,攔路告狀。
李家人平時太過囂張跋扈,平日裡就以土皇帝自居,根本沒把朝廷律法放在眼裡,以為出點錢就能擺平。
不想那女子竟如此貞烈,直接上吊『自殺』了。
乾元臉『色』難看至極,出了這樣的大案,縣衙竟然不了了之,要不是他此番出巡,怕是用不了多久,這事就會慢慢平息下去,濺不起一絲浪花。
圍觀百姓敢怒不敢言,可見荼毒之深。
作為現代人,乾元對這等惡行絕對是零容忍,正要發作,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什麼,眉頭一皺,把到嘴的話硬生生嚥下去。
這事,蹊蹺啊!
告狀的老闆娘消失了兩個多月,李家翻遍了翼澤縣都沒找到,為什麼這時候突然出現?如果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看來是有人知道我想對付李家,在給我遞刀啊。”
如果乾元接下訴狀,正可藉此在翼澤關立威,只是這樣一來,就徹底得罪了李家,把李家往絕路上『逼』。
難保對方不會狗急跳牆。
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貿然跟李家開戰,風險實在太大,也跟之前忠叔制定的蠶食策略不符,憑空生出很多變數。
背後運作之人,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相反,如果乾元拿下告狀之人,並以此要挾李家,那麼就能以一種相對溫和的方式馴服李家,迅速在翼澤縣站穩腳跟。
政治,本就是妥協的藝術。
只是......
望著用鮮血寫成的訴狀,乾元眉頭抖動,長長一嘆,他終究不是一名合格的政客,邁不過心裡的那道坎,無法對這等惡『性』無動於衷。
更不用說助紂為虐了。
“周青!”乾元聲音冰冷。
“在!”
“帶著原告,一同前往翼澤關。”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