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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碗完後,恩德勒斯長舒一口氣,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仍在浴室裡發出歡笑聲,而自己則大步來到了小陽臺這裡,坐上了一座老舊的搖椅。
“【牙縫被撬動的聲音】……”
恩德勒斯一邊悠閒地搖晃著搖椅,一邊剔牙,直至此時,自己的妹妹米娜之前做的那些美味的菜品仍然在口腔和舌頭中回味徘徊。
是的,自己的妹妹米娜的手藝很精湛,目前她已經學會了幾乎所有烏薩斯常見的菜品,正在學習有異域風情的炎國菜和薩爾貢菜。
她說以後希望當個美食家,她已經不滿足於看菜譜,而是希望能得到系統性的學習,能夠和其他有興趣愛好的孩子們一起上課。
可我卻……我知道她是什麼……雖然並不重要,但也無可動搖。
我是不是以後還要給他們開一所學校?
可烏薩斯……啊……它還在注視著我……
那名尋來此地的內衛只是一個初步的訊號,可恩德勒斯已經厭惡了繼續東躲西藏,他不想再退避了,一點也不想。
喀什摩爾療養院是他僅有的安寧之地,儘管自己的摯友它彎腰屈伸,就可以把整座療養院,整座建築群落托起,拔地而行。
“……”
想到這裡,恩德勒斯渾濁的眼神變得更加低沉,甚至析出了猶如刀片攢簇般的絮狀物。
啪嗒。
他放下了手中的牙線。
“涅墨西斯。”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河流。
倒掀而起。
如果是遠方看,會覺得天邊彷彿漾開了一圈恐怖的陰雲。
第一朵黑色浪花從那條不存在的河流處升起,繼而湧向了恩德勒斯的小小的潔白矮房,前赴後繼,源源不絕。
如冰冷死亡的波濤撲向了伊比利亞海灘上一枚可憐的白色鵝卵石。
然而,虛無的衝湧只是溫柔地將恩德勒斯小小的白房子包裹,漆黑中的潔白,比潔白中的漆黑更加醒目而滲人。
就像是一座道標。
隨後,墨色的水浪在這片空間中肆意吞卷,緊接著浪尖縱身一躍,來到了輪椅上恩德勒斯已經伸出的手掌上方。
和之前河流倒掀而起的氣勢比起來,這朵浪花的縱身一躍顯得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
它站上了涅墨西斯的掌中。
隨後,它開了。
是的,它本來就不是什麼這片大地廣義上定義的液體物質中的任何一種。
譁~
它就這樣在恩德勒斯的手掌上方旋擺,一條條瓣線由模糊到清晰,在恩德勒斯的手掌上,一朵無根花輕柔地綻放。
這是來自虛空彼端,深垠的贈禮。
“唉……果然你還是和之前一樣。”
恩德勒斯自語一聲,隨後將胸口的烏薩斯國徽鐵章摘下,放入了那朵花的中間,說道:
“給,吃不吃這玩意?”
“虛空總是來著不拒的,對嗎?”
結果恩德勒斯就看到,那枚象徵著自己身份的烏薩斯國徽鐵章竟然才沒入不到一半,就被噗地一聲吐了出來。
“呵……看來你果然是特殊的,不是那群我迂腐無救的同僚們說的垃圾桶。”
恩德勒斯哂笑一聲,將它重新拾起,掛回到自己的胸口。
“沒事了,老夥計,我們都已經在烏薩斯眼中是異類了,我如今坦然接受,不如心懷期待吧,看看下一個訪客是誰。”
譁……譁……
周圍的波浪發出兩聲綿長的吐息,便再次退去了,而原先被覆蓋的地面,也沒有產生什麼變化。
“哥哥!”
就在這時,胸口圍著一條浴巾的米娜走了出來,好奇地詢問:
“剛剛是什麼聲音?好像一直在打雷,是要下雨了嗎?”
恩德勒斯從搖椅上站起,扭頭回答道:
“沒事,快去睡覺吧。”
米娜搖了搖頭,說道:
“我還不想睡。”
“哥哥,可以把你之前看的那本東國小說借我看看嗎?”
聞言,恩德勒斯的動作很僵硬地一頓,這讓米娜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我……我只是好奇……對不起……”
恩德勒斯很快恢復了表情,溫和地說道:
“再長大些,給你看,作者都還沒寫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