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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到了沈廷鈞,桑擰月這天晚上很晚都沒有睡著。 她雖然只有十一歲,但過年也有十二歲了。 十二歲的大姑娘,有的生長在父母打造的安樂窩中,還什麼都不知道。可桑擰月因為自幼就在書堆裡打滾,書籍上的東西她看了不少,許是早先不懂,但慢慢長大,有些事情她也就懂了。 而她前些時日剛來了例假,這意味著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在心理上,她都逐漸趨於成熟,甚至可以考慮嫁人的事情了。 “嫁人”二字陡然躍上腦海,桑擰月被嚇了好大一跳。她連忙提起身上的被子,將發熱發燙的整個小腦袋都埋在了裡邊。 太羞人了,她怎麼會想起這兩個字呢?明明她還這麼小,還不到沈廷鈞胸口高。 沈廷鈞三個字襲上腦海,桑擰月再次像被人敲了一悶棍,腦袋都快宕機不能動了。 許久後,她燙的冒煙的面頰,熱度也沒降下來。 桑擰月就這般窘迫的埋首在被褥裡,一邊扯著身上的被子,一邊嘟著嘴巴苦惱的想:先不說沈廷鈞足足比她大了八歲,看她恐怕就和看個不懂事的小豆丁似的,就算沈廷鈞把她當個小姑娘看,可他對她有別的想法麼? 應該、絕對,是沒有的吧? 不然他對一個年僅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動了念頭,那豈不是很變態? 再來,他出身簪纓世家,從小在帝王膝下長大。他來晉州只為重新整理履歷、積累經驗。以後,他指定是要回京城的。他的良緣也指定就在那些名門貴女、甚至是金枝玉葉的郡主公主之中。 她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書商家的姑娘,她這是做什麼春秋大夢呢。竟妄想沈廷鈞會對她傾心,還妄想他們會成親…… 想太多了,還是趕緊清醒清醒腦子,想些有用的東西吧。 至於這些無關緊要的,還是趕緊拋在一邊,別浪費她的時間和精力了。 心裡這麼想著,可想到那麼好的沈廷鈞,她卻與他無緣,桑擰月忍不住就紅了眼眶,開始在被窩裡哭鼻子。 她這剛長出來的情竇,甚至都沒來得及綻放,便早早的消失在這隆冬的冰天雪地中。 桑擰月慘兮兮的哭鼻子,哭了大半晚,最後連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都不知道。 翌日就是除夕,鑑於沈廷鈞今天要來府裡用膳,而府里人全都持歡迎態度——桑父是因為從沈廷鈞那裡借到了幾本書,桑母是因為沈廷鈞特意寫信問京城要了幾張安胎保胎的方子,她吃用著效果很好;桑拂月呢,他這幾個月得成林和成毅指點,更甚者沈廷鈞有了閒暇還親自給他喂招,他的功夫步步攀升,與之前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鑑於此種種,沈廷鈞要來桑宅用年夜飯,桑家人自然千百個歡迎。 雖然他們也有疑慮,也擔心外人知道會繼續說閒話,但女兒既然已經發出去邀請,他們總不好駁了女兒的面子。 再來,以往多番感謝沈廷鈞,他只不應。送去的謝禮,他也有回禮更貴重的。如此,就讓他們覺得欠下了許多的人情。 如今既然有機會還,那誰還管這機會到底合不合適,得不得宜? 沈廷鈞如願以償在桑家用了年夜飯,且因為桑拂月多番熱情挽留,他又在桑家住了一晚。 這晚他依舊如同上一次那樣,於夜深人靜時去了桑擰月的閨房。 她睡得很熟,粉白一張面頰上微微泛起紅暈來。滿頭青絲隨意的散在枕頭上,她臉頰擱在自己的小手中,睡得香甜。 沈廷鈞在她床畔坐了許久,直到桑擰月翻了個身,似乎還在無意中呢喃了一聲他的名字。 沈廷鈞懷疑自己聽錯了,可那確實是他的名諱無疑。 他就著窗外的月光仔細看,卻見她眼角垂淚,似乎夢見了不高興的事兒。 良久後,她嘴唇蠕動,又絮叨了一句“壞人”。繼而,便嘟著嘴巴,委委屈屈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在她夢中,他是怎麼欺負她的。以至於她罵他壞人,自己還委屈成那個模樣。 沈廷鈞忍不住將她素白的小手攥在掌心,輕輕的摩挲著。 她全無所覺,繼續憨憨的睡著,全然不知有人在床畔坐了將近一個晚上。 翌日沈廷鈞又忙碌起來。 現任知州在做官上才幹平平,幸得他有一幅好脾氣,本人也有識人之明——最關鍵是認得清現實。知道沈廷鈞來歷大,本事大,知道他是下來鍍金的,遲早還要回到那京畿繁華之地去。如此人物,即便是一府知州,又豈敢輕易得罪? 知州不敢掠其鋒芒,沈廷鈞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打算。 他摸透了晉州的人事後,就大刀闊斧進行改革,將一個州府的事情揉捏在掌心中,且還能做到遊刃有餘。 到了年後,早先沈廷鈞所提議的,建立晉州書肆協會的事情已經落成。而與其餘州府簽訂的供貨合同也先後送達。 經此一事,晉州的書籍再不是隻在江南暢銷,甚至可以透過官府開通的渠道,遠銷到京城、東北以及西北之地。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