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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很快沈廷鈞又往府裡下了帖子。這帖子卻不是給桑父桑母或是桑拂月的,而是給桑擰月的。
沈廷鈞公然邀請桑擰月去賞花。
晉州今年難得下了雪,城外的梅花先後盛開,成了一景。不說許多百姓聞訊跑去看熱鬧,就是城中那些貴人,也都安排好車馬,過去賞看著幾年才開一次的梅花。
桑父桑母拿到請帖,再次為難起來。
桑父問桑母:“讓擰擰去麼?”
換做以往,擰擰每月最少往通判府跑一次的。為了換書看書,亦或是和沈廷鈞學習作畫技巧,亦或是單純的,沈廷鈞得了好茶,邀請她去品茶。
這也是女兒唯一願意出門的時候。
且因為沈通判和女兒差著年歲,他又那般位高權重,是以,雖然兩人相交在旁人看來詭異了些,但桑父桑母卻也沒多想。只因為沈通判那時剛才晉州就見了女兒,而女兒玉雪可愛投了他的眼緣,所以便當做小輩多喜愛兩分。
當時他們沒多想,可如今麼……
沈廷鈞都親自登門求娶了,他們那還好讓女兒過府去尋他玩耍。
但要是替女兒回絕了這請帖,他們又不忍心。
畢竟擰擰這些時日都魂不守舍的。
尤其是在得知沈廷鈞當真應約前來提親,但卻被他們拒絕了親事後,擰擰懂事的沒說什麼,可她整個人卻萎靡不振,儼然就像是一朵正在漸漸枯萎的鮮花。
當爹孃的看見這情景,那會不心疼?
他們心都疼爛了。
所以,即便明知眼下不是讓擰擰和沈廷鈞見面的時候,可桑母依舊忍不住開口問桑父:“真的不能讓擰擰出門散散心麼?”
桑父還沒回應,桑拂月就從外邊跑了進來。
然後徑直拿過桌子上的大紅燙金請帖,迅速瞅過一遍。然後麻利的替妹妹做了決定,“擰擰要散心自有我這個當大哥的陪著她去。沈廷鈞和咱們無緣無故的,勞駕他做什麼。行了,我這就找擰擰告訴她這個好訊息,您二老也別為此事煩擾了。”
說著話,桑拂月將請帖徑直丟盡了花廳中的火盆中。
火盆中的銀霜炭燃的正旺,不一會就發出紅通通的火光,那請帖眨眼間竟就付之一炬。
桑父桑母都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那火苗竄了出來,然後,一縷青煙燃氣,一切化為灰燼。
老兩口氣惱的瞪著兒子,“不孝子,你這是做什麼?”
桑拂月就說:“我這不是見不得你們為此事發愁,給你們想辦法來了麼。行了,就按我說的做。等用過午膳,我就領擰擰出門耍耍去。”
又說:“爹啊,娘啊,不管擰擰之後會不會嫁沈廷鈞,總歸現在擰擰和沈廷鈞沒有絲毫關係。讓沈廷鈞帶著擰擰出遊賞花算怎麼回事兒?知情的人說這是沈通判攜心上人出遊,那不知情的,還不得以為咱們家有意攀高枝,厚著臉皮讓擰擰和沈廷鈞拉近乎啊。”
話落音,桑拂月看見他爹脫了靴子,趕緊麻溜的滾了。再囉嗦下去,他真怕他爹將靴子丟他頭上。
雖然他素來沒臉沒皮慣了,但這不是剛定了親麼,好歹也得在敏君面前保持些形象啊。再有,大舅子也在呢,讓大舅子看笑話,回頭他沒法做人了。
桑拂月說話不及就竄沒影了,留下花廳中的桑父和桑母,看著正染得紅火的炭盆,只能嘆著氣說:“大郎雖說在胡攪蠻纏,但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之前擰擰每月去通判府裡,有你和通判大人給她打掩護,外邊倒是沒傳出些風言風語。可如今城外遊人眾多,讓人看到擰擰和沈通判舉止太過親暱,到底有些不妥。”
桑父就頷首,“那就婉拒了吧。只說拂月即將回去閔州,擰擰捨不得兄長,已經與拂月約好一起遊玩,這次就不和通判大人一起了。”
桑母輕輕頷首,“這樣也說的過去。”
不說沈廷鈞是毫不意外桑府會回絕他的提議,只說等用過午膳,桑拂月、常敏君、常武明、桑擰月就一道出了桑宅。
桑擰月本是不想出門的,她這些時日一直蔫蔫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力氣來。
她每日坐在窗下看書,可看著看著就會走神。等再回過神,時間已經消逝,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些時間想了些什麼。總歸就是渾身無力,感覺這日子過的沒什麼意思。
許是精氣神不好,身上也懶怠的厲害,她就越發只願在家裡待著,不想出門走動。
可兄嫂親自來喊她,嫂嫂更是熱情的拿出衣衫首飾來親自給她梳妝打扮。桑擰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