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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雖然身體十分睏乏,但是王渾感覺有點隱隱的不安!
他睡不著,只好了營帳,遇上了蜀中難得的好天氣,這一晚皓月當空,於是王渾就坐在道外喝水,原本是該喝些酒的,但由於急行軍,軍中現在沒有這玩意兒……
事實上,王渾孤軍南下已經一段時間了,糧草輜重營所攜帶的糧食,這時候都已經不多了。
他們原本想著就食於敵,誰知道現在整個蜀中大地,簡直比舔過的還乾淨,幾乎所有的百姓都不見了,沿途只留下了許多的空房子,除了用來燒柴,一點用都沒有。
好在蜀中大地,林木茂盛,各種飛行走獸比較多,沒有戰事的時候,大家出動圍獵,獲得了一些肉食作為添補,這才不至於大家都餓肚子,所攜帶的糧食還剩了十餘日的。
只是蜀中實在太過潮溼了,雖然採取了很多的措施,但是這些糧食都已經有了發芽的跡象。要不把它們吃掉的話,說不定就變成麥苗了。
這個時候的吃糧,那才是真正的吃糧,直接把小麥放進瓦罐裡煮了,加點鹽,嚼一嚼嚥下去就是了。劉諶自從有了後世的記憶,感覺這種吃小麥的方法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王渾決不這麼認為,他認為這麼吃小麥才是天經地義的。
王渾就是這麼對月飲水,嘴裡面嚼著一點煮過的小麥,一面感覺昏昏沉沉的,一面又睡不著。
可能全軍上下,唯一睡不著的人就只有他了,就連自己迎到門前,那執戟走動的衛兵,大多數都是閉著眼走的。
王渾聽到了萬馬奔騰的轟響聲!
“不好,果真中計了!”王渾霍然站起,大吼一聲:“敵襲!”
這時候那些巡邏放哨的,也終於聽到了這聲音,牛角號嗚嗚的吹了起來。
“不對呀!”王渾一面整備衣甲,提槍上馬,一面思量,“騎兵一向是漢軍的弱項,就是他們那些瘦小的馬匹、那些孱弱的騎兵,還不足以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報——!”
“講!”
“將軍,並不是敵人來襲,是發洪水了!”
“洪水?這樣寬闊的一個山谷裡發點洪水有什麼的?咱們紮營的時候,不是儘量扎到了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嗎?這天下能有多少洪水,把這麼大的山谷填滿?把我們淹沒?所以你慌什麼慌,去傳令,前半夜值守的戰卒,嚴正以待!其餘人都睡吧!在這麼大的山谷裡,跟我玩水火二計,真不知道蜀漢這個將領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王渾一聽說是洪水,心裡就不慌了。
事實上,果如王渾所料,大水咆哮二來,卻從低處流向了山谷的另一頭,並未對王渾的大軍造成什麼影響。
漢軍的招數已經使出來了,而且是這麼拙劣的昏招,王渾的心裡反而倒一點兒也不慌了,他下馬來,竟然有了一些睡意。
“來呀!傳令值守各牙將,嚴防敵人來襲營!不必理會洪水,若無敵情,不要叫醒本將!”
“諾!”
傳遞的人走了之後,王渾一躺到榻上就睡著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時候,他才被人叫起來了。
“怎麼有敵情了?”
“稟將軍,並無敵情!只是水勢越來越高,已經淹進我們的大營了!您看!”
王渾低頭一看,地面上竟然已經有了一尺來高的水。
“這麼寬闊的山谷,水怎麼會這麼漲上來呢?”
“想必是敵人在上游放水,在下游把水堵了!”
“這麼寬闊的山谷,他們得打多大的一道水壩,才能來攔住這水啊?”
“將軍,或許這個山谷的下游山勢變化,谷口收緊……”
王渾聽這人這麼一說,忽然就感覺渾身一熱,心裡慌得火急火燎的。
“安營紮寨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呢?為何沒有報山谷的詳細地形?把他給我叫來,我要詳細的問他!”
不一會兒功夫,昨日那個幾個斥候就戰戰兢兢來了。
“昨日派爾等出去,刺探敵情,爾等是如何回報的?”
“稟將軍,做人我等遍巡方圓十里,並未發現敵情!”
“可曾勘測地形,為何不告訴我,此地不宜安營紮寨?”
“此地確實開闊平整,植被稀疏,並不怕敵人的水火二計,適合安營紮寨!”斥候道。
事實上,斥候如此說是有道理的,按照平常行軍打仗的章法,在此地安營紮寨,並無不妥。
敵人在這裡施展火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