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上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玄鴛黑妖墓)
黑妖墓外形如烈放的曼陀羅,此花嬌豔絕美,卻兇殘嗜血,根莖內流淌著白色的劇毒漿液。
昏暗的墓中,只有石縫間射下的幾縷微光,空氣中瀰漫著壓抑而詭異的感覺,讓人窒息。
滿耳靜靜地跪在墓中一處石臺邊上,他小臂那一道道疤痕已被黑如死神的花莖纏滿,那花莖纏繞的紋路好似憤怒戰士暴出的青筋,又好似火巖噴發後被撕裂的大地,觸目驚心。
花莖壁上生著一根根短而細的棕黑尖刺,似黃塵荒漠之中的仙人掌,又似葉刺最原始的樣子,似她以前身上那滿身的護體鋼刺。
而此時此刻,一些棕黑的尖刺深深地扎進了滿耳的雙手十指,將他雙手筆直地吊起,而另一些尖刺扎進了他腰背的骨髓之中。
滿耳始終保持跪立的姿勢,只要他稍微一動,身後暗處的花妖便會暴怒,將他體內這些鋒利的尖刺猛地回勾,讓十指連心的囚犯痛不欲生。
可能是因連續數日的勞累,滴水未沾的滿耳此時下巴垂在胸前,雙眼緊閉,沉沉地睡了過去。
或許滿耳真的太累了,這一千年,他太累了。
汲魄,修筠,青劍,修月,青凡,瀚索灣大戰……
這些人,這些事,好似不停地壓著他,折磨著他,讓他無處喘息。
帝國護法,萬兵主帥,天帝五界頂級戰將前三甲,卻沒能力阻止那些他想阻止的事情,保護那些他想保護的人。
滿耳的一生在他自己看來,是可悲,可笑,可嘆。
如果可以,就讓自己在這暗無天日的黑妖墓中,永生永世地睡去吧。
只不過他這最後的希望被驟然裂開的石門打了破,當滿耳微微撐開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了石門外站著的魔雪琴,自己的新婚妻子。
魔雪琴手中拿著一個同昨夜一樣的草編籃子,籃中一樣盛滿了棗紅色水靈藻,她的目光被此時跪著的滿耳,與他那高高吊起的雙臂怔住了。
魔雪琴低聲同門外守門的將士匆匆交待幾句,而後快步走入墓中,當她走到滿耳跟前時,遠處的石門便關上了。
“將軍餓了吧,我帶了些東西給你。”
這時藉助微弱的光,魔雪琴才看清了滿耳手上纏滿的那些黑色花莖,只因這些花莖在遠處無從看到,它們藏於黑暗之中,就如同它們最薄情的鋼刺深深藏於滿耳的皮肉之下,骨髓之中一樣。
滿耳內心忽而一陣莫名抽痛,他不解,抬頭望著暗光之下的魔雪琴。
不得不說,魔雪琴真的真的很像修筠,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就跟滿耳當年帶著修筠進入這黑妖墓中,第一次探望青劍時,她臉上的表情一樣。
“謝過公主,公主快回吧。”滿耳道。
魔雪琴聞言,將草編籃子放在地上,與滿而相對而跪,拿出其中的一顆水靈藻,遞到滿耳嘴邊:“來,將軍快吃,自我們成親那天到現在,你一直沒吃沒喝。”
魔雪琴眸光中帶著無法拒絕的暖意,她此時索性將水靈藻直接貼到滿耳唇邊,催促道:“快!我剛採的,不是昨天那籃,保證新鮮。”
滿耳聞言,終於微微張開了嘴,魔雪琴便順勢一把將水靈藻塞進他嘴裡,還未等滿耳嚼碎嚥下,魔雪琴便又從籃中拿起了一棵。
“這裡不是公主待的地方,公主還是快回吧。”滿耳重複道,他並沒有繼續吃的意思。
不料魔雪琴微微一笑,拎起籃子晃了晃,“你把這些都吃完,我就走。”
“好。”滿耳利落一句,剛想試圖去拿籃子,不料他被花莖吊著的雙手一動,那鎖著他十根手指的尖刺便猛地迅速倒勾,瞬間一次兩次無數次,扎心之痛由滿耳十指指尖回襲至全身。
“嗚……”面前的魔雪琴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她手中的籃子也哐啷一聲掉在地上,好幾顆水靈藻從籃中滾出,滾到了滿耳身後漆黑一片的恐怖之地。
看著渾身有些微微發顫的魔雪琴,滿耳忍著疼痛,一動也未敢再動地問道:“公主沒事吧?”
原本牙關緊咬的魔雪琴,好似慢慢緩了過來,神色有些悵然地看著滿耳:“將軍以後一直都要受這種罪麼?”
“我是罪人,這懲罰是應該的。”
“可我不相信將軍是罪人!”魔雪琴突然放大了音量,“派瀾都跟我說了,瀚索灣大戰時,將軍撤回來是奉女王之命保護年幼的弟弟,而且當時七生門,七生門弟弟死後,將軍你之所以沒有即刻兵發仙冥,也完全都是為了我考慮,他們仙冥當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