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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媛姬就是這樣的人。
我喜歡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那些東西就好似西山的罌粟,好似海妖的傳說一般令我著迷。
流光綻放時的精彩,如曇花一現的醉人,識而不能得,得而不能留,都是世間最疼的存在。
那些不屬於我的東西時刻充滿著魔力,我能想象有一天自己擁有它們時,臉上無比驕傲的神情。
祥寂壽典上,除了留意啟嘯,我還看上了仙冥天庭前任統帥腰間的那把冥玉寶刀。
父親告訴我,那是三青門外,天地五界父親所知道的最快的刀。
父親說那把刀若用的好,刀光流轉下可以同時滅掉上百人,那是仙冥第一統帥才能佩戴的戰敵法器。
毫無疑問,我想得到那把刀。
我問父親能不能讓天帝將那把刀送給我。
父親笑著對我說,那把刀是仙冥祖傳至寶,傳遞的年限很長,在仙冥的地位與鎮國神器汲魄差不多,不可能送給任何一個外族人,不用說是我,就算是父親自己去要,天帝也是不會同意的。
於是我只是看了那把刀很久,便也作罷了。
在退回啟嘯聘禮之後的一兩萬年裡,我幾乎沒有見過他,我只是聽說他拜入了天庭軍師李德義的門下。
父親跟我說,李德義是仙冥第一大門派天恩門裡不可多得的幾位宗師。
我不知道李德義那樣地位的上仙,為何會願意收啟嘯這樣的凡人為徒。
但後來,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位凡人一步一部地往上爬,直到最後他爬到了武將榜榜首,成為了仙冥統帥,獲得了那把冥玉寶刀,才重新引起了我的注意。
啟嘯第一次手持那把刀站在我面前時,便是我媛姬殺上天庭找祥適挑戰的那日。
是的,既然我發現了麒麟王仗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就一定要使用它,我要將那些帝王都打敗,讓他們都臣服於我,臣服於強盛的天山帝國。
當時的我,甚至還萌生出一統天下的念頭。
但是啟嘯,他擋在我與祥適面前,無所畏懼。
雖然那時的他已經變成了一位白髮老者,滿臉的細文清晰可見,但是他給我的感覺依然未變,還是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甚至更加強烈。
他是與我同一個世界的人,他後來所取得的所有成就都驗證了這一點。
我們的心都在蒼穹之巔,而我們也會拼勁全力去達到我們想要達到的那個高度。
所以我們註定是孤獨的,寂寞的,清冷孤傲的,不被人理解的。
站在我面前的他,應該很清楚只要我催動神器,他就必死無疑,但他還是猶如一座山一般地擋在我面前,他凝視著我的眉宇,剛毅而沒有一絲情意的眼神,竟然讓我再一次為他心動。
我告訴自己,我是媛姬,我不會喜歡一個凡人,不管這個凡人現在站到了什麼位置,他註定就是一個凡人。
凡人是沒有資格喜歡我的,他甚至連站在我面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資格都沒有。
於是我冷冷地甩下一句:“讓開,凡人。”
我知道這句“凡人”否定了他五萬年來所有的努力,但是這既是提醒他,更是提醒我,提醒我媛姬應該喜歡怎樣的人。
後來,我真正見到了那個我應該喜歡的人。
他跟我說,他的名字,叫肅鈺。
他站在高高的山巒之巔,等待著姍姍來遲的我。
他可以輕易使出我渴望不可及的神族幻術,他可以化成一條滄海巨龍,輕鬆就將我帶入九霄雲外的三青神海。
他的瞳仁是清亮而明麗的青藍色,他的眼神是溫暖的水流,能滋潤我這根隨時會燃燒的乾柴。
他給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給的包容與理解。
他死的那天,我得到了渴望了一生的神族幻術。
我的心為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而悸動,我很開心,因為我喜歡他,而我媛姬,就應該喜歡這樣的人。
衛曦說,肅鈺為了保全我的身體和魂魄,放棄了神族的身份,還要將萬年修為全數注入天山帝國。
而我,也親眼看到了聖壇之下那場駭人的神火刑罰,每日一次,長達兩千年。
所以我媛姬願意為他肅鈺犧牲所有,無論是我的王位,神器,容貌,尊嚴,甚至是那個三青真主想要的我不羈的靈魂。
因為我為自己終於愛上了這樣的人而自豪。
對,這樣才是正確的,我媛姬就應該喜歡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