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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這邊來的華章注視著飛魚一路疾行,把落在後頭的人扯得磕磕絆絆,不覺得擰緊了眉頭。 “你怎地如此沒定性?”飛魚年紀較淺,在他們當中,自然而然的歸類於尚小心性,未經考量。 飛魚一噎,站住腳跟無語的睨著華章。 “太子不是叫你去梅州?怎麼還沒走?” “等人。”華章目光越過飛魚,注視著他身後的謝長柳。 一夜不見,人也不如何,那般傲骨,也未見半分折損。只是神色稍顯疲憊,折騰了一夜,卻獨他沒事,最是輕鬆。而他們這些人,卻要被內宮盤問,替他遮掩。 飛魚一癟嘴,抓著謝長柳就要回印象堂。 “你帶他往哪裡去?” “太子說了,讓他跟我回印象堂。”他把謝長柳的手臂夾在腋窩裡,兩人看起來親密無間,一如當年。 謝長柳卻是抽不得身,飛魚一身勁頭還是有的,發覺他逃的動作攥得更緊了。 “太子的吩咐?” “自然。” 華章面露不解,對於謝長柳這個人,就算不在天牢,哪裡能把人使在他們印象堂裡? 印象堂是太子賜下的,誰都知道印象堂住的是他們幾個太子心腹,謝長柳去,算什麼意思? 可是太子的命令卻是他們這些人不能夠置喙的。 太子心繫謝長柳,見不得他委屈,從前是無可奈何,如今已過五年,不見深情緣淺,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使謝長柳再有半分閃失了。 “讓讓,讓讓。”飛魚撥開佇立沉思的華章,牽著他的至寶閃了,歸心似箭,可見謝長柳是他的現寶。 印象堂這會無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白日裡很少碰面,這讓一直緊繃著弦的謝長柳有了喘息的機會。就算是被迫在印象堂,他也是不大願接觸到印象堂的這五子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終於完了。”飛魚心滿意足的拍拍手,打量著他的傑作,很是滿意。 謝長柳看著花裡胡哨的屋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只是抿緊了唇角不發一言。 紅綠對深藍,這哪裡是一個正常人家的佈置……浮誇得如同青樓的佈景。 飛魚還不察,自信滿滿的問背後的人。 “怎麼樣?哪裡還有要添置的?你說,要不要把桌布也換成富貴牡丹的?”他摸著下巴思咐著,欣賞的同時已經自發地構思了他自以為的好看裝飾。 謝長柳呼吸一滯,生怕他還要改唯一一個正常的佈置,連連拒絕。 “不了,很好,謝謝。” “小柳兒可別客氣,與我不必如此疏遠。”飛魚嘻嘻哈哈的擺手,臉上興奮得添了紅暈,好似喝了薄酒。 其實見到謝長柳,對於他來說已是很開心的事了,而能把他帶回印象堂,便是更開心的事了。 他恨不得把星星都摘下來,捧他面前。 他對謝長柳有許多話說,一股腦的剖白,已經在他胸中匯聚成了萬言章程。 或許是見他神色鬱郁,稍顯倦怠,飛魚便壓抑住了那份激動的心情,自覺性的離開了。 等著聒噪的人出了屋子,謝長柳倦怠得歇了氣的枯坐在床上。 屋子收拾得倉促,角落裡還有蛛絲,物件也相對簡單。卻已經很好了。 他摩挲著手掌下的布料,是很普通常見的緞面,被套是龍鳳呈祥的圖案,也不知道飛魚是哪裡找來的。帳子是綠色,繡著紫桐花,卻是嶄新,沒有味道。 但屋子裡有股很淡的黴味,現收拾的,以前怕是沒住人。 秦煦會把他安排在印象堂,任誰都沒料到。 他不知道秦煦如此安排他的用意,或許真是如他所想,是念及他們那七年的舊情吧;也或者如他所說,他對他,還有半點用處。 其實,他那股沸騰的熱血,再見到那滿屋的壁櫥後,便歇了。 初入長留殿那晚,天色暗,他竟沒有看見,那會在燈光下散發翠綠熒光的玉器擺滿了一室。 太子明慧良善,若是被人知道長留殿那一室玉器,又不知道會被編排得如何。 他在外的名聲很好,任誰都會誇一句太子至純至善,聰慧明學。 這可是他維繫了十多年的努力啊,是他寧願與元艻為伍不信他的原因啊。 可縱然再見到那滿室的玉器,他固然在那一瞬間,有動搖,有竊喜。但他不願去想秦煦的用心了,他不敢信了。他曾經的信任換來了太悽慘的後果,他不敢再信,也不敢再當真。 這世間,誰沒有錯?只是錯了一次,他就怕了,畢竟,錯的後果,太沉重,他要不起。 後來幾日,都沒有出現他擔心的事,對印象堂的人避之不及。 印象堂裡他除了見過飛魚,便沒有人會出現在他面前。 不知是故意避開他還是真的巧合的避過了。 他不問便作不知道,飛魚不說,也作不知道。 他卻越發的沉默,時常是飛魚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他半點動靜也無。 飛魚扭頭看著安靜的謝長柳,他歇了口氣,想繼續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他的獨角戲。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