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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怎麼了這是?”華章擔憂的站在門口,問著旁人,都道不知。 “不知,從宮裡出來就這樣了。” 華章目光深沉的盯著大門,只一會兒又走了。 魚總管打了燈籠,想進去給秦煦添一盞燈,又恐使人心煩,不得不在門口踟躕。 少許,他望著闔緊的大門,妥協似的打著燈籠在門外坐了下來。 又是一日看盡日暮黃昏的時候,他已經遲暮之年,最是不喜這黃昏夜色,可這幾年,他卻看盡了黃昏天色。 人生到頭來,有喜有憂,如意不曾有。 背後的人是這樣,那一抔黃土裡的人亦如是。 而內殿裡,秦煦呆坐在椅中,進來時天光大亮,此刻卻已是天昏地暗,眼前漆黑一片不見五指。 屋內無燈,他眨著乾澀的眼,依舊無法把自己從真相里挖出來。 如今的他,只覺得身心俱疲,更心有不甘。 他曾沒有想過,自己這東宮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還信誓旦旦的想過,自己將來若是順利繼位,該如何治理天下,又該如何開啟大梁盛世之治,如今卻是發現,是他異想天開了。 天家無父子,僅是跟他無父子。他與秦琰那般旁若無人的父慈子孝,對照自己這些年的謹小慎微,真是可笑。 可憐母后了……到死都不知,她的兒子也在丈夫的算計之中。 他明白小詹妃的意圖,不會突然朝自己示好,也不是在諷刺他的處境,他們不過是殊途同歸,都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如履薄冰。 父皇身康體健,的確有能力培育出下一個儲君,呵,父皇啊父皇,真是好算計。 朝晨殿已經不是他的了,他已經無路可退了,這東宮,他坐也得坐住! 從今以後,他便不要再做痴人說夢的事了。他也絕不會任人宰割,東宮他要穩坐,路自己也會走好。 長留殿的門再次開啟,秦煦已經一掃而光先前的惆悵與不屈,重新煥發新生。 “爺?”魚總管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秦煦,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不妥當來。 不過此後的秦煦,早已擺脫心底的那點裹足不前,他若是朝前看,那必然是,勢不可擋。 “嗯,掌燈吧。”秦煦淡然的吩咐,臉上已經不再有先前回宮時的失意。 從即日起,一切便由不得他了。 他不能坐以待斃,既然想換東宮,便不能給他們足夠的機會了。 “傳印象堂眾人來議事。” 而遠在琅琊的廣南王府,接到來信的廣南王召來了世子,倆父子據來信展開了探討。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廣南王世子秦酈讀完來信,知曉這是來自汴京他父王的線人。此人是父王安插在汴京裡的棋子,早已位極人臣,其中內容絕不會有假,只是,其中內容太過觸目驚心。 “陛下這是要削藩吶。”廣南王凝重著臉色,指尖的信紙已經快被他揉碎。 他從做起這廣南王開始,就想過被帝王飛鳥盡良弓藏的時候,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想來歷朝君王最忌憚各地藩王,而藩王最唯恐的就是君王削藩。 可歷來削藩不易。 前周朝就有過削藩的歷史,不過,君王削藩失敗,各地藩王起兵造反,差點推翻了周王室。以此也告誡了後世,分封必須深思熟慮,而削藩更該三思而行。 秦酈扣著股指深思,他身為廣南王世子,以後繼承的是整個廣南王府,琅琊之地皆是他的,若是遭削藩,他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 “如今太子主事,還未登基呢,就迫不及待的要削藩了麼?” 對於各路藩王來說,君王削藩不就那麼幾個目的,妄想籠絡君權於自身,皇權獨大。只是,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陛下就是想給東宮把路都剷平了。若是東宮登基,新皇式微,必然會受制於各地諸王,而這個時候削藩,就是確保日後,姓皇在位,不受掣肘,他的江山更為穩固。” 廣南王料想沒錯,終究是帝心難測。 “不是傳言陛下與東宮不和嗎?後宮不是已經又有了皇嗣?日後東宮是不是秦煦都未可知。” “陛下……與我等幾位兄弟都從不坦誠,對他人麼?怕是也是障眼法罷了。”廣南王嗤笑,對於那位陛下,他可清楚得很,物盡其用,不然也不會是他稱帝。 君王之術,好用但危險。 “元艻曾經輔佐他一路殺上皇位,許了他一國之母出身元氏,東宮也是元氏外子,這已經是極限了。” 東宮可以是有元氏血脈的秦煦,可沒說,未來的皇帝會是秦煦。 想他元艻聰明一世,也就糊塗在了這裡。自以為整個朝廷都被他攥在了手心裡,不可一世到與東宮翻臉,可這也正中陛下下懷。陛下想料理元氏,卻沒有好的人手,可秦煦就很合適,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您的意思是,陛下是想讓秦煦做墊腳石?陛下真正屬意的太子是其他皇子?”秦酈恍然大悟,自己還是沒有父王的老道,竟沒有猜透這等真相。只是,陛下此舉就是把東宮推到了最岌岌可危的邊緣,不論日後東宮是否能成事,他所遭受的非議也非比尋常,屆時,遭人詬病的儲君,怎可獨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