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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詔獄裡去待十天半個月,罰往後不許再前來會親就是了。”
王太后沉『吟』片刻,微微頷首道:“既然皇后已經想得如此周全,倒是不妨一試。”
得到她的認同,張清皎的眼眸亮了起來:“如果母后覺得此事可行,不妨幫兒臣指定兩個日子罷?兒臣仔細想了又想,也選不出合適的日子來。若是能在這一兩個月內便安排一次會親,那便再好不過了。”
“與其讓我指定日子,不如讓太皇太后指定。”王太后笑道,“如果能得到她老人家的支援,此事哪有不成的?走罷,你們這便隨我去仁壽宮。既然是善舉,又是替皇帝積攢福報,怎麼都該促成此事才是。”
果不其然,周太皇太后聽了此事,原本還有些猶豫,覺得不合規矩。但經過王太后勸說,聽說行善事都是為了攢福報之後,她便滿口答應了。畢竟,她自詡為虔誠的居士,自然對佛家所言的“善有善報”深信不疑。若是無傷大雅,這樣的善舉又何樂而不為呢?
幾日之後,太皇太后、皇太后與皇后均明發懿旨:稱為顧全宮中妃嬪以及女官們的人倫之情,特將每年的三月二十五日、九月二十五日定為會親日。凡妃嬪與女官的親眷,皆可提前幾日向西華門遞上摺子,請求安排會親云云。
懿旨一出,朝廷內外無不震動。自國朝建立以來,凡入宮的女子,便幾乎意味著完全斷絕了親緣。除非成為皇后、太后或者寵妃,否則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家人與親眷。而今宮規改動,妃嬪和女官都有機會見到親人,不得不說確實是難能可貴的善舉。
雖說祖宗有命,後宮不可輕易與宮外聯絡,以免出現外戚擾『亂』宮廷的失控情況。可入宮畢竟不是坐牢,宮規卻比牢獄更不近人情,難免有失仁厚之道。而且,宮中女子的境遇越悽慘,民間對採選越牴觸。除去那些利慾薰心之輩,誰會心甘情願地將女兒送入陌生之地,永遠不得相見呢?
將心比心,除去剛開始言官們頗有些微詞之外,後來便再也不見反對之語了。眼見著第一次會親的三月二十五日即將到來,眾人無不靜靜旁觀。若是宮裡安排妥當,沒有什麼差錯,他們便不必將注意力放到這等小事上;如果萬一出了什麼事,那他們再集中彈劾也不遲。
懿旨發出後,妃嬪們的孃家無不喜出望外。在京城內的人家忙不迭準備擬奏摺,立即申請會親;在京外的人家則趕緊籌備入京的事宜,就算是趕不上三月二十五日,不是還有半年後的九月二十五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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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三月二十四日,張清皎已經收到了十來封請求會親的奏摺。其中不僅有吳廢后的家人,也有張太妃、邵太妃的家人。她派人詢問了她們,確定她們也想見親人後,便安排了小太監去各家教授宮中禮儀。
直至最後時刻,還有一封奏摺緊趕慢趕地送到了坤寧宮。張清皎略掃了掃,驚訝地發現底下的落款竟然是姑父沈祿與姑母張氏。張家人如今依然在興濟縣,通訊不若往常便利。姑父姑母特地請求會親,應當是有要事相告罷。想到此,她便低聲吩咐了沈尚儀幾句,特地派了一名尚儀局的女官前往沈家教授禮儀。
到得三月二十五日那天,素來森嚴的禁城彷彿變得有些不同了。宮裡的氣氛不若往常那般沉穩,多少有些暮氣沉沉的仁壽宮、慈壽宮內也無形之中沾染上了輕快的氣息。
畢竟,太妃們的人生便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著枯燥無趣的日子,每一天都沒有任何驚喜與不同。誰又能想到,她們竟然還有機會見到年少時便已經離別的家人呢?對於親情的渴盼,多少讓她們臉上都恢復了些許真情實意的笑容,不再是泥胎木塑般的麻木了。
張太妃乘著輿轎從宮裡出來,正好遇到邵太妃。兩位太妃平日裡幾乎並不來往,但此時她們的心情都不錯,便也停了轎客套地說了幾句話。朱佑杬兄弟六人坐著轎隨在旁邊,不約而同地掀起了簾子互相看了看,默默地交換了彼此對這件事的看法——
對他們而言,外家都很遙遠,只活在母親的娓娓講述中,不過是些陌生人罷了。自家母親很是激動,但這樣的情緒卻與他們沒有什麼干係。與外家親人相比,他們更掛念的是乾清宮裡的皇兄、坤寧宮裡的皇嫂。
話說回來,自從春暖花開之後,冰場融化,皇兄皇嫂便不再縱容他們玩樂了。儘管之前覺得玩膩了,但如今他們卻已經開始思念那塊能自由自在頑耍的冰場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行至武英殿附近時,朱佑杬眼尖,一眼就瞧見了前頭皇后的鹵簿與儀仗,忙不迭地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