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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皇嫂……”
自此之後, 坤寧宮與乾清宮每日都能迎來一群勤快的來客。這些來客皆擁有一雙雙充滿渴望的溼漉漉的眼睛, 任誰都不忍心見著這些眼睛日復一日地流『露』出失望來。於是, 趁著囿苑每月都有一日關門謝客作為休整,朱佑樘與張清皎索『性』便安排了皇弟皇妹們悄悄前去遊玩,正好可以避開平民百姓。
由牟斌牟千戶負責護送他們來回,務必須得將這群殿下悄無聲息地送出宮, 再完完整整一根汗『毛』都不掉地送回來。對於牟斌而言,這個活兒所帶來的負擔, 無疑比讓他千里迢迢去一趟邊疆蠻荒化外之地還更重幾分。
“能者多勞。”朱佑樘笑著寬慰道, “放心罷, 你這些功勞, 朕都記著呢。”眼下掌錦衣衛事的朱驥年事漸高, 他也曾多次考慮過繼任的錦衣衛指揮使該是誰。但在目前錦衣衛一眾人等中挑來選去,絕大多數皆有些不如意之處,唯有牟斌最合他意。儘管牟斌尚且年輕, 不過舉賢不當以資歷論高下,也是時候重用他了。
牟斌聽出了皇帝陛下的言下之意,立即跪在地上叩謝隆恩。這一刻,湧入他心頭的並非是升官的喜悅,而是多年之前首度見到尚是太子的皇帝陛下時心中閃過的念頭——太子殿下如此仁善寬容,他們這些錦衣衛可不能給他的聲名抹黑才好。
那時候的他職卑位低,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殿下經受風雨飄搖,根本無法襄助自己的主君;如今的他雖身為錦衣衛千戶,能做的事卻也有限, 見著錦衣衛內部的種種情形依舊無力改變;日後的他必定會成為皇帝陛下如臂指使的刑鞭,將錦衣衛經營成為皇帝陛下最忠實也最強大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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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離開後,朱佑樘很是隨意地問張清皎:“卿卿覺得,牟愛卿如何?”
“我與牟千戶不過只是見過幾面罷了,萬歲爺這般問我,我可答不出甚麼來。”張清皎勾起唇,“我只知道,牟千戶看起來正氣凜然,一改以往我對錦衣衛的印象。若是錦衣衛人人皆如同牟千戶這般,民間對錦衣衛的厭惡與畏懼應當也會漸漸降低不少罷。”
“但願如此。”朱佑樘挑眉道,“如果錦衣衛一直揹負著鷹犬之名,只會令人畏懼與警惕,可不是甚麼好事。那,卿卿覺得劉首輔如何?”
“這……從萬歲爺的隻言片語中隱約可知,劉首輔雖有才能,但品『性』有瑕。”張清皎思索片刻,“記得萬歲爺曾說過,若是有一日沒有接到言官彈劾劉首輔的摺子,反倒是覺得稀奇了。由此可見,他在朝中的名望很低。”
她雖不會主動過問朝政之事,但每當朱佑樘提起的時候,她也並不會主動避開以示後宮不可干政之意。身為皇帝與皇后,若想有共同語言,討論政事是不可避免的。這意味著朱佑樘對她的信任,而她也不想辜負這樣的信任。這樣的討論,亦是她深入地瞭解這個廣袤世界的最佳機會。否則,她一輩子都只能在有限的空間裡活動,根本不可能突破這個時代對於女子的限制。
“是啊。我時常想著,若哪天他犯了大錯,我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趕出內閣。畢竟,他的才華尚不足以讓我忽略他的品『性』。但這兩日我卻有些猶疑了,總覺得或許事到臨頭,我會有些捨不得。”朱佑樘搖搖首,苦笑道,“仔細想來,或許也唯有他這等油滑之人,才能想到如此之策罷。”
“萬歲爺所說的,莫非是之前曾提過的邊疆之事?”在她忙碌著囿苑之事的時候,朱佑樘特地給前朝重臣佈置了緊急事務,令他們都無暇分神。所以囿苑才沒有受到言官們的過多關注,得以順順利利地開放。
“正是。我原想著,以他們彼此之間的政見之別,便是十天半個月也未必能議出定論。畢竟,主戰一派與主和一派勢均力敵,誰都不可能輕易佔得上風。卻不想,劉吉另闢蹊徑,竟提出了一條兵不血刃的良策。”
“噢?這倒是教我有些好奇了,不如萬歲爺給我細細講一講?”
若想解釋清楚哈密與吐魯番的紛爭,還須得從太宗文皇帝時期說起。當年有位世代遊牧哈密附近的蒙古首領率部族歸順,太宗文皇帝大喜,遂將其封為忠順王鎮守哈密。由此,哈密漸漸成為國朝的西北重鎮,不僅西域諸國與國朝往來貿易都須得經過哈密中轉,同時亦是西出嘉峪關的屏障。
正因哈密位置緊要,不可避免地成為了外敵覬覦的物件。瓦刺與韃靼覺著忠順王同為蒙古部落卻為國朝所控,自是對其非常不滿,於是經常南下劫掠。但對哈密威脅最大的,當屬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