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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朱佑樘給每人都罪減了一等。
李氏兄弟判抄沒所有家產, 杖一百, 流放廣東瓊州府(海南);陸愷判杖二百,流放至鳳陽守陵,做最底層的小火者;高龍判杖一百,流放陝西肅州府。
儘管杖刑須得承受皮肉之苦, 流放三千里便意味著永遠都只能留在邊陲苦寒之地,但這四人卻甚為感激。畢竟, 與處斬相比, 這樣的刑罰已經算是寬厚了。而他們心底也都念著皇帝陛下的寬容, 連連磕頭謝恩。
韋父成判抄沒家產, 流放千里至雲南平緬府;蔣灝與周紳則革除功名, 終身不得再入科考,並流放至四川鎮雄府;鄧璋也被抄沒家產,流放至貴州思南府;李友廣的徒役稍有減免, 改為在當地徒役八年。
雖然該流放的依舊須得流放,但云南、四川、貴州好歹離湖廣與廣西廣東近些,並非完全不可能與家人往來通訊。於韋父成與鄧璋而言,帶著一家老小去往流放之地重新生活亦是未嘗不可。蔣灝與周紳的罪也並未涉及家人,只是徹底將自己的前途毀得乾乾淨淨罷了。至於李友廣,能在故鄉服役意味著不必遠離親眷, 也不必飽嘗思鄉之苦了。
故而,剩下五人亦是感激不盡,同樣趕緊磕頭謝恩。
“牟斌, 將他們帶下去罷。從明日起,便可行刑。”朱佑樘道。等到這些人犯都被押下去之後,他又對諸位重臣道:“此案涉及的官員,便由吏部來處置。或瀆職,或收受賄賂,或辨人不清,王愛卿按照考課的規矩給他們懲處即可。”
王恕頷首應道:“微臣遵旨。”旁觀年輕的皇帝陛下有條有理地審案,他其實也收穫頗豐。不過,官吏的處置與平民不同,可是容不得什麼人情的。愈是位高權重,愈該遵從規矩,否則官風從根子上便會敗壞。這件事何嘗不是官風敗壞的證明呢?從上到下能敷衍則敷衍,能隱瞞則隱瞞,竟比不上一個內官更懂得腳踏實地。這充分說明,官場確實該改一改了。
幾位重臣也都退下了,張清皎這才從屏風後轉出來,笑『吟』『吟』地道:“以我看,萬歲爺斷案,竟是比三司還更合情合理些。既遵從了《大明律》立下的法則,又兼顧了萬歲爺寬以待民的仁心,再好不過了。”
朱佑樘喜歡自家皇后的誇讚,此刻身邊也都是自己人,他自是不會說甚麼謙遜之語。更何況,他也覺得若只說這件案子,應當沒有比眼下更好的判罰了。不過,人犯已經罰了,失職者卻並未得到懲處,有功者也沒有得到該有的獎賞。
於是,他笑道:“那卿卿幫我斷一斷蔡用該怎麼處置,如何?”與李廣的細心與用心相比,蔡用此去廣西簡直是從頭到腳處處都是錯漏。當然,他不比陸愷,是冒認的指使者,只是失職而已。但這失職卻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後果,且他還收受了李氏兄弟的賄賂。
張清皎掃了一眼瑟瑟發抖跪下來的蔡用,輕描淡寫地道:“既然他收受賄賂,便該抄沒財產。萬歲爺交付給他的任務,他非但沒有用心,還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便罰他降職罷。也不必送去南京或者鳳陽,留在宮中繼續聽用就是了。”
“卿卿所言有道理,就這麼辦。”朱佑樘道,命司禮監懷恩與東廠陳準處置此事,“有功者呢?卿卿覺得該如何賞他們?”
張清皎含笑道:“李廣在此/案/中/功/勞最高,當賞他升兩階才是。何鼎、牟副千戶等也都有功勞,可升一階。”
牟斌早已押著人犯離開了,自然不知皇后娘娘也替他斷了功勞,錦衣衛的升遷也不該由不得干政的後宮來干涉。當然,張清皎不過是順帶著提一提他罷了,主要是替李廣與何鼎說話。既然有功,自然該賞,而且該重賞。如此,才能貫徹賞罰分明的原則,也能給類似李廣這種野心勃勃之人一條合理的升遷途徑。
“都依卿卿。戴先生,十二監裡可有合適的空缺?”朱佑樘轉首問。
“回稟萬歲爺,內官監有一少監空缺,御馬監有一監丞空缺。”懷恩老神在在地回道。聞言,朱佑樘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頷首道:“那便將李廣升為內官監少監,何鼎升為御馬監監丞。此外,牟斌升為錦衣衛正千戶,他帶出去的那些錦衣衛都升一級。”
“是,老奴遵旨。”這意味著,司禮監該擬定以及發下文書給二十四衙門正式通報了。畢竟,少監與監丞可不比尋常的監官,那可是二十四衙門內數得著的人物了。更何況,一個在御馬監一個在內官監,也都算得上是肥差。
“奴婢叩謝萬歲爺隆恩!”李廣眼底迸發出了亮光,幾乎是難掩自己的興奮之態,忙不迭地與何鼎一起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