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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同知與正四品的錦衣衛指揮僉事究竟是多大的官兒,皇帝陛下還會不會給他們賜金銀、宅邸、莊子等等。似乎還說了他們要是發達了定然不會忘記蔡用之類的話。
這真的像是兩個“質樸”的農人能說得出口的話麼?
懷恩將這些事都默默記在了心裡,再回到朱佑樘身邊時,發現他正在親自擬旨追贈——追贈孝穆太后的父親、祖父、曾祖父為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母親、祖母、曾祖母為夫人。毫無疑問,眼下的皇帝陛下正是情緒激昂的時候,就算給了紀家再多的追贈,或許他也依然覺得不夠。
按照儀制,這種追封三代為一品武官的情況,應該用一道金軸誥就足夠了。但是皇帝陛下覺得不滿意,特意吩咐按照一品文官的儀制,給三道玉軸誥。
雖說這明顯已經逾制了,但文武群臣們卻默默地遵從了他的命令。原因無他,只是他們從紀家聯想到了孝穆太后,覺得皇帝陛下幼年與孝穆太后相依為命,被封太子之後卻旋即喪母,如今變著法子給母族盡孝施恩也是情有可原。儘管也有人覺得陛下是不是有些過於激動了,但出於對少年皇帝的“憐惜”,他們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除此之外,朱佑樘還特意發聖旨給兩廣的官吏,讓他們按照紀氏兄弟所言確定紀家的祖墳所在,並且適當地修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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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不久,朱佑樘果然陸續賜了紀貴與紀旺宅邸、莊田、奴婢、僕從等等,金銀綢緞與器物更是毫不吝嗇。因著他對紀家的看重,紀貴與紀旺從邊陲之地的貧苦農人,搖身一變成了最為炙手可熱的皇親國戚。甚至還有人說,紀家才是皇帝陛下真正的母族,相形之下,與陛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王家遲早會失寵。
聽得這樣的流言,朱佑樘總算是從激動中稍稍回過了神。趁著例行給周太皇太后與王太后問安,他也提起了紀貴與紀旺兄弟:“孫兒想著,既是自家親戚,也該讓他們入宮參見祖母與母后才是。”
周太皇太后即使再憐惜孫兒,也不可能對紀家的旁支另眼相看,便道:“這種事以前宮中沒有先例,便不必教他們進宮了。我知道,你一直封賞他們並不是真的看重這兩人,其實只是想借此補償你母親。不過,即使如此也不能封賞太過。他們畢竟是旁支,不是你正經的舅父。”
“祖母放心,孫兒明白。”朱佑樘道,“給他們賞的官職已經足夠高了,日後不會再給他們加封了。如果今後他們能在京城中安居樂業,就已經夠了。”
“聽說你還想過給他們聘妻子,讓他們儘快成家?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長輩,這種事不該由你來安排才是。”周太皇太后又道,“不如讓那蔡用去尋訪些合適的人家,再暗示他們早些去提親。”
朱佑樘恍然了悟,頷首而笑:“祖母所言極是,孫兒這便回去安排。”他本想賜宮女給兩人為妻,但選來選去又覺得不太合適。賜女官便更不合適了,如今每一位女官都是他家皇后的心頭寶,輕易不能動。
張清皎自是不知,皇帝陛下曾經一度想從六尚一司裡給紀氏兄弟選妻。此時的她,正不由自主地同情這兩人未來的妻子。
根據東廠番子最近的回報,紀氏兄弟的所作所為根本不像是尋常的農人。不僅毫無顧忌地收受了那些湊過去巴結他們之人的賄賂,還大肆揮霍。不單如此,他們竟然暗地裡已經『淫』遍了剛賜給他們的奴婢,連已有婚配的僕『婦』也沒有放過。從他們的所作所為,以及酒醉後偶然透出的隻言片語來看,他們在廣西時也絕不是什麼老實巴交的農人,更像是跋扈蠻橫、欺壓鄉鄰的惡徒。
因此,張清皎幾乎已經有七成把握,紀氏兄弟是冒認的皇親國戚。嫁了這樣的人,豈不是與跳進火坑裡沒有什麼兩樣?不成,無辜的女子太可憐了,不能讓她們捲進這件事裡來,必須暗地裡讓女家知道這兩人都是什麼德行才好。若是知道他們不是良人還答應嫁過去,那便是自己所做的選擇了,日後當然須得為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周太皇太后與王太后既然不見紀氏兄弟,張清皎自然也尋不著合適的藉口召見他們。無法靠著自己的雙眼親自確認兩人的疑點,她只能讓戴義繼續尋東廠番子緊緊地跟著他們,絕不能放過他們的一言一行。
就在她默默思考該如何掌握更實在的證據的時候,懷恩悄悄地來到了坤寧宮:“皇后娘娘一直著戴義調查紀貴與紀旺?”
“並非調查,不過是從未見過他們,又時常聽萬歲爺提起,所以心裡有些好奇罷了。”張清皎回道,“戴先生何出此問?”
“娘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