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底,只需時機合適,便能立即落地生根。
用過午膳後,帝后兩人像往常一樣在宮後苑裡漫步片刻,而後回到坤寧宮裡小憩。許是今日之事牽動了皇帝陛下的心神,令他覺得頗為疲憊,他睡得格外深一些。皇后娘娘倒是起得早些,來到書房裡,輕聲問:“陸愷跟著覃老伴出宮了?”
“是。老奴舉薦他作為覃先生的通譯,已經與覃先生透過氣了。”懷恩道。
“想不到,竟然還能從宮裡找出一個陸愷來……真是天助我也。”張清皎冷冷一笑,“據李廣傳信,那人再過幾日便將入京了。陸愷應當會覺得,這便是天意罷。無須我們做甚麼,他也會幫那人將此事徹底鬧大的。”
這陸愷是司禮監清理內官名簿時,從南苑裡蒐羅出來的。初時只以為他是個尋常的廣西太監,卻不想南苑其他內官卻揭『露』了他曾經四處吹噓自己是紀太后的兄長。不過,那也是朱佑樘尚是太子的時候,他才敢如此大言不慚。等到朱佑樘登基之後,他就心虛得不敢再提了。其他內官借紀氏兄弟得到榮華富貴的事打趣他,他也只說以前那些都是醉話。
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清皎與懷恩正好接到李廣傳信,說明了那位新冒認者的身份,竟然正好提到家中有人入宮為太監。張清皎直覺或許此人與陸愷有關,再令東廠與李廣查證,果然查出了陸愷的故鄉、名籍與親眷身份等等。
於是,他們便將計就計,把陸愷調往紀氏兄弟身邊,激起此人的貪婪之慾。接下來,只要有此人在,“以毒攻毒”之計便不必再由他們暗中鼓動了。
************
卻說陸愷跟著覃吉來到紀氏兄弟的府邸後,尚未走入府中,便已經被偌大的宅邸與他們家僕從的驕橫震驚了。更不必提進入府內後,舉目望去皆是嬌奴美婢、綾羅綢緞、金銀器物,可想而知這兩人過著何等驕奢『淫』逸的生活。
再看即使穿著進貢的綢緞所做的精緻衣裳,也依舊掩飾不了粗笨之態的紀氏兄弟,他心底的貪婪徹底擊敗了理『性』——憑什麼這兩個黧黑的猢猻能仗著冒認皇親獲得這樣的榮華富貴?憑什麼他卻只能唯唯諾諾地在宮裡伺候人?明明這兩人言辭間漏洞百出,根本從未見過孝穆太后,而他與孝穆太后尚有一面之緣,甚至說過幾句家鄉話!!
幾日後,又一位生得黧黑矮壯的農人領著妻兒來到京城。找了個地方落腳後,他便按照“貴人”的指引,七拐八彎地聯絡到了陸愷。陸愷得知後,喜出望外,只以為這便是天命,遂悄悄地與他細細商議了一番。
翌日,趁著朱佑樘與群臣正在早朝,農人便來到宮城前擊響了登聞鼓。
“咚,咚,咚”!登聞鼓渾厚的聲音自午門傳來,正在奏事的群臣停了停,抬首望向了御座上的皇帝陛下。朱佑樘眉頭微皺,命掌錦衣衛事的都指揮同知朱驥親自前去探看情況,據實以報。奏事繼續進行,但沒有等眾人商議出什麼對策來,朱驥便匆匆而入,跪地說是有要事啟奏,卻不提究竟是什麼事。
想當然耳,他剛奉命出去檢視,此事定然與方才擊登聞鼓有關。『性』情直率的吏部尚書王恕直接道:“擊登聞鼓之事有甚麼不能讓我等知曉的?還須得向陛下密奏不成?朱同知不如據實直言罷。”
首輔劉吉心裡贊同王恕所言,覺得朱驥連內閣都不想說顯然是不將他放在眼裡。但他與王恕是死對頭,王恕贊同的他必定要反對,王恕反對的他必定要贊同,於是接道:“想來,朱同知必定有自己的考量,不如便讓他單獨向陛下奏明此事罷。”
徐溥和劉健聽了,不由得為之側目。眾言官對劉首輔的品行本來就持懷疑態度,見狀便躍躍欲試想跳出來直接唱反調了。眼看著一場爭吵即將開始,朱佑樘及時表明了態度:“朱愛卿,儘管說便是。”
朱驥猶疑片刻,黑『色』的臉膛都漲成了黑紅『色』,不知該如何述說是好。他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無論如何措辭似乎都有些不妥。不過,他是武將,不是文臣,讓他想方設法委婉地說明此事,本便是太過為難了。於是,他一橫心,直說了:
“啟稟陛下,有一來自廣東肇慶府連山縣的農人,自稱是孝穆太后的兄長李福,告紀父貴、紀祖旺兄弟冒認皇親。”
這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令上至朱佑樘,下至朝中眾臣無不怔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冒認皇親這件事
歷史上鬧得可大了,而且前後持續好幾年
嗯,我想快刀『亂』麻把這事兒解決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