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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冊封公主之外, 八月還另有一件大事, 令朱佑樘與朝廷上下皆忙碌不已——那便是《憲宗純皇帝實錄》已經修撰完畢。憲宗實錄攏共修撰整整四年, 由內閣首輔劉吉擔任總裁,禮部尚書丘濬任副總裁,李東陽等不少文采出眾的官員都參與了此事。
其實,內閣首輔作為修撰先帝實錄的總裁, 都不過是擔個名頭罷了。畢竟通常首輔都忙碌得很,不似先帝朝的紙糊三閣老那般清閒, 自是不可能真正參與修撰。因此, 劉吉雖是此事的負責人, 但此事的功勞仍是屬於丘濬的。對於所有參與修撰的官員而言, 這也是極為重要的資歷, 足可作為以後的升遷的憑據。
進呈實錄亦有相應的儀注,以表示皇帝對於先帝的孝順與尊重。按照禮部所定的儀注行禮後,朱佑樘終於拿到了《憲宗純皇帝》實錄一書。他用了幾日, 細細地將此書讀完,便詔令加封丘濬為太子太保,以示他對此書的讚賞與肯定。
張清皎也略翻了一遍,只覺得沒有標點符號的條目看得她有些頭疼。以往看的書同樣沒有標點符號,但她讀起來不會這麼費勁。最關鍵之處在於,此書中的條條目目不似《史記》那般有趣, 皆是枯燥無味的一句話,或者還有呈上的摺子或者頒發的聖旨原文,令人一點也提不起仔細辨讀的興趣。
皇后娘娘深深覺得, 此書實在不適宜閱讀,便索『性』放下了。橫豎這裡頭對於她的記錄也少得可憐,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就連當時作為太子的皇帝陛下,存在感也極其之弱,只是在先帝試圖廢太子的時候出現得頻繁些罷了。
比起閱讀這本晦澀的書,此時的皇后娘娘尚有更緊要的事務需要完成——那便是開始籌備生產之事。此時的人們都深信懷胎十月,上至陸尚醫、茹尚醫,下至談允賢與李宮醫,都覺得她會在十月生產。但皇后娘娘更相信現代科學,覺得應該儘早準備,指不定便會在九月末生產呢?
畢竟,說是懷胎十月,但即使算足了孕期二百八十天,亦是從末次月事時開始計算的。故而,仔細來算,孕期並沒有四十週,而應當是三十八週左右。以她的孕夢作為預兆,預產期應是十月上旬。不過,預產期極有可能不準,前後浮動兩週都是極為正常的。
準備生產之事,首要的自然是選擇在何處生產。對此,張清皎早已有自己的打算。
“娘娘打算在坤寧宮內生產?”肖尚宮有些訝異,“不必準備產室麼?臣看過以前的一些記錄,通常皇后生產都在坤寧宮之外的某間廡房內,過完月子之後再移回坤寧宮內。畢竟生產時血光太盛……”
“血光太盛又何妨?坤寧宮本便是我的居所,我從來不擔心這些。若是在陌生之處生產,產室又狹小,反倒會讓我覺得氣悶難受。仔細想想,還是我的感覺更重要些,便由得我來安排罷。”張清皎笑道。
肖尚宮與沈尚儀自是沒有異議。張清皎便一左一右扶著她們,穿過大書房,來到空空『蕩』『蕩』的西次梢間內:“就將這個梢間佈置成產室罷。這裡頭只需要一張床、一張屏風、一張榻以及兩三張供人坐的椅子,另有一個放置替換衣物與鋪蓋的衣櫃。如此,看著應當也軒闊些,不會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
肖尚宮點頭記在心裡,沈尚儀已經開始比劃著將這些傢俱置放在何處更合適些。張清皎接著道:“眼下鋪著的地毯全部換掉,『露』出青石板即可。每日用加醋燒過的水清掃此處,邊邊角角務必都灑掃乾淨。”
“九月上旬時,煩勞肖尚宮親自去庫房選取以最新鮮的棉花做成的白棉布,儘量多準備數匹。九月中旬開始,每逢日頭好的天氣,便將這些白棉布都加醋煮一煮,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天再收起來。置放它們的箱籠也須得用加醋的水細細擦過,同樣暴曬之後,才能將它們放進去。”
“等到我發動的時候,你們便讓宮人仔細清洗雙手,將這些白棉布都鋪在褥子上。生產之後,每日都須得置換一回,以保持床鋪的潔淨。再者,我貼身的衣物、孩子的襁褓都須得經過此煮曬之法之後才能用。”
肖尚宮與沈尚儀均連連頷首,都有些驚訝:娘娘怎麼像是什麼都懂似的。明明從未生產過,這些事卻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她們也都曾私下問過陸尚醫與談允賢等女醫,想知道到時候究竟該準備些什麼。但娘娘的安排,卻像是比女醫們還更為細緻一些。
“西盡間便是月子期間宮人與女醫守夜的居所。在裡頭放兩三張榻,放一個小爐子,隨時準備熬『藥』或者溫熱吃食。我在生產前後的吃食,一律不經御膳房,只由司膳女官負責。沈尚儀可在司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