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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皇妹便來了。
“妹妹們年紀漸長,也都該親自理一理事了。”張清皎向他解釋道,轉回首便有說有笑地與皇妹們說起了給她們安排了不同的事務。此種情況下,朱佑樘自是不方便繼續留在坤寧宮,只得悶悶地去了乾清宮。
因著下午無事,他便將李東陽與謝遷召了過來,臨時給他日講。這兩位先生如今既是他的日講官,亦是經筵講官,與他的情分也一如過去那般濃厚。儘管與劉健相比,他們二人的官職都並不高,但朝中幾乎每一個人都心照不宣——這兩位日後指定是要入閣的。至於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還須得看劉棉花什麼時候能被彈走了。
於此時此刻的李東陽和謝遷而言,說入閣未免也太早了些。他們都絕非好高騖遠之輩,即便是身負的官職不足以展『露』他們的才華,也沒有空間讓他們大展拳腳,他們亦兢兢業業從來不曾懈怠。
由於日講的安排本來便有些隨意,朱佑樘便以賞文華殿的初春之景為名,邀兩位先生與他同去文華殿回憶往昔。自他出閣讀書後,便在文華殿裡度過了十年時光,李東陽和謝遷始終陪伴他左右。於他們三人而言,這都是一段漫長而又充滿了故事的時日。
“陛下今日似乎心情格外好。”謝遷體察入微,笑道,“莫非是昨天宮裡發生了甚麼大喜之事?就微臣今天所見,幾乎每一位內官臉上都帶著笑意,乾清宮與坤寧宮的內官更是尤為喜悅。來乾清宮之前,微臣二人還遇見了竹樓先生,他正讓人抱著他最心愛的琴,興致勃勃地往坤寧宮去呢。”
“是啊,許久不見竹樓先生如此喜形於『色』了。”李東陽道,“微臣等便斗膽猜測,莫非是皇后娘娘有了喜事,所以宮中人人皆歡欣?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之事。”不僅僅是後宮,前朝文武眾臣何嘗不是等皇嗣等得尤為心焦呢?若不是先帝年近三十才發現了當今陛下的存在,令眾臣已經習慣了等得心焦的經歷,恐怕奏請陛下廣納後宮延綿子嗣的摺子絕不僅僅只是如今這樣的數量。
朱佑樘清咳了一聲,唇角止不住地勾了起來,依稀間還彷彿帶著些許驕傲與得意:“日子尚淺呢。等到孩子誕生的時候,你們再高興也不遲。”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李東陽與謝遷遂齊齊躬身行禮。無論是作為先生,或是作為臣子,他們都由衷地為朱佑樘感到歡喜。雖說朝中許多言官都認為皇帝陛下獨寵皇后實在是很不妥,但他們都是看著陛下長大的,自然知道他最渴望的是什麼。
加之先前他們也曾經為此開誠佈公地談過話,兩人對於獨寵一事已經沒有任何意見——當然,前提是皇后娘娘須得誕下皇嗣,且不會恃寵而驕,做出無可挽回的錯事來。從目前來看,這兩項都已是毫無疑問了。
當然,於謝遷而言,還有一樁要緊事也隨之解決了。那便是:有了皇嗣之後,他終於不會被繼續當成攻擊物件,被人認為他便是皇帝陛下至今膝下無子女的罪魁禍首了。
這時,他們已經行至文華殿。環顧著熟悉的景緻,聽著裡頭傳來的琅琅讀書聲,朱佑樘頗為感慨:“朕當年便是在這裡遇見了幾位先生。與先生們有緣,或許意味著朕確實足夠幸運罷。朕還記得,年幼的時候曾經厭倦過進學,若不是兩位先生特意講得有趣些,朕恐怕是怎麼也讀不下去書的。”
“好有趣之事,本便是幼童的天『性』。不僅陛下如此,微臣的兒女們亦是如此。”李東陽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的口才遠遠比不上於喬(謝遷字),怎麼也不可能如他那般,隨口便將故事講得惟妙惟肖。因此,每回講課前,微臣都會特意將故事講給家裡的兒女們聽。若他們喜歡聽,說明微臣的故事確實有趣。若他們不喜歡聽,陛下大概也不會喜歡,微臣便只得重新準備了。”
“原來竟還有這樣的趣事?”朱佑樘笑了,“朕還以為,每回先生們都是胸有成竹呢。既能旁徵博引,隨口便能成章,亦能飽含稚趣,令人不由得為之會心一笑。”
“其實微臣也並非隨口便能講故事。”被譽為“尤侃侃”的謝遷笑道,“平日裡讀書的時候,我便會將那些適合講給陛下聽的事都摘出來,單獨記下來。如此,給陛下講授的時候便拿出來瞧一瞧,就時常都有新故事可講了。”
“原來如此。”朱佑樘頷首道,“不知先生可否將記著這些故事的抄本給朕一本?朕也好做做功課,日後講給皇兒聽。”
“這便得且容微臣準備一段時日了。實不相瞞,這本小冊子,臣已經借給了至交好友。”謝遷話音未落,朱佑樘忽然似是聽見了什麼,疑『惑』道:“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