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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 興濟縣張家的院子裡漸次燃起了燈火。僕人們三五成群, 低聲議論著二房的皎姑娘或許真能成為太子妃, 臉上都是與有榮焉之『色』。內院正房裡的主子們卻不似他們那般樂觀,張縉與何氏都彷彿如臨大敵,聽著孫兒張忱說族人們的反應。
“張氏一族同氣連枝,他們應當也明白此事的輕重緩急。若有外人前來打探, 大家都知道該說什麼。”張忱道,“孫兒也已經與孫伯強說了此事, 他答應勸服家人以及約束下人, 不許他們在這種時候在外胡言『亂』語。”
“如此甚好, 咱們也可放心些了。”張縉點點頭, “這兩天, 聽說咱們興濟縣來了些陌生面孔,四處打聽我們張家與縣丞劉家。想來,應該是京中也派出了人。”廠衛一詞, 經歷過前些年西廠橫行的人們都不願多提,他亦如此。
何氏亦微微鬆了口氣:“無論如何,咱們都不能拖累了皎姐兒。她好不容易才入宮,說不得便是有大造化的。咱們家若能出一位貴人……”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了兒媳錢氏與侄媳李氏身上:“日後張家也能託她的福。不敢說大富大貴,但至少不會像如今這般不上不下。對了, 金家也須得好好打點一番,可不能教他們在外頭敗壞皎姐兒的聲名。”
“不如找個由頭,將親家母請到家裡來住幾天。”錢氏猶豫了片刻, 低聲道,“在金家,她便是主心骨。她若是不在,就算外頭傳得再如何沸沸揚揚,金家剩下的那幾個亦是鬧騰不起來。”
何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就這麼辦。就以我最近想在家裡做道場為由,邀她也一同過來罷。這樣的便宜,她不會介意多佔的。至於縣丞劉家——”
她微微眯起眼睛:“我已經給親家送了信,應該這兩天便會有訊息了。”事關自家利益,縣令家怎麼也能做出決斷:比起親家來,下屬算得了什麼呢?親家飛黃騰達能提攜親友,下屬飛黃騰達還能提攜曾經的上司不成?
就在這時候,外頭忽然有丫鬟稟報道:“大姑娘回來了。”
話音方落,張清瑜便獨自走進來,朝著長輩們行禮,臉上微微有些沉重:“祖父祖母,劉家的事,怕是不好了結。據婆母這兩日回想,她們家經常來往縣令府衙,當時應該也聽過我與婆母閒說家事,知道我有個妹妹與孫家訂了親。如今劉家的人正變著法地打聽,想知道皎姐兒是不是與孫家訂過親。”
何氏愣了愣,惱怒道:“難不成,他們還想趁此機會壞皎姐兒的名聲?!”
“事關採選結果,眼看著飛出鳳凰的機會就在眼前,誰都不會錯過,自然甚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張清瑜道,“京裡的錦衣衛已經白龍魚服,來到了咱們興濟縣。指不定甚麼時候,劉家便會將此事丟擲來,讓錦衣衛來查。祖父祖母雖已經約束過族人,但孫女擔心,錦衣衛還是能查出蛛絲馬跡來。”不是她已經徹底想開,對張清皎已是毫無芥蒂。而是事關重大,她並不是不分輕重的愚蠢之輩,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孃家與婆家都被這件事帶累。
“難不成,曾經說了親事,就不許斷了麼?”李氏在旁邊道,“這是咱們百姓婚嫁裡常有的事,只要沒有過聘禮,便算不得曾經訂過親事。”
“皇家擇『婦』,自然比咱們尋常百姓更嚴格。”何氏皺緊眉。
便聽張嶽在旁邊怒道:“劉家若是不仁,咱們張家便可不義!這兩天咱們趕緊派人仔細查查他們家都出過什麼事!若是他們敢對皎姐兒下手,那咱們也想個法子,將他們的家事傳得滿興濟縣都是!”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既然他們想害皎姐兒,我們也只能出手了。”何氏『性』情剛強,氣惱之下,自是半點也不願向劉家示弱的。既然劉家想毀了皎姐兒的前程,那她便毀了他家女兒的前程,一報還一報!
“祖母,兩敗俱傷,卻又是何必呢?”張清璧也緩步走了進來,環視諸位長輩後,看了看張清瑜,“劉家丟擲此事,足以證明他們品『性』不端。我們若同樣傳出風言風語,於張家的聲名同樣不利。興濟縣攏共也就咱們兩戶採選得中的人家,就這麼相爭起來,恐怕清皎姐姐與那位劉娘子都會雙雙落選。”
“倒不如以退為進,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抿了抿唇,接著道,“張家有女兒與孫家定親,這是事實。除了咱們張家與孫家以外,或許興濟縣還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曾經聽說過。錦衣衛若仔細詢問盤查起來,無論如何總會有破綻。倒不如認了這樁婚事,將與孫家定親的人換成我。”
“胡鬧!”錢氏焦急地立了起來,伸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