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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搶她的風頭?賊喊捉賊,真是可笑至極。
她微蹙著眉側過首,劉娘子笑得格外甜美,彷彿以耳語的聲音說出的都是頑笑話,而不是指責與威脅:“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沒法子?不,我掌握著你的命門呢。曾聽你的從姊說過,她的妹妹與一戶姓孫的舉人家訂了婚,應該便是你罷?論年紀與出身,都是你最合適。想不到,你卻隱瞞了訂過婚的身份,來應選太子妃……嘖,若是我將此事拆穿,你覺得自己會落得何等下場?”
張清皎心裡猛地一跳,面上卻依舊冷靜如初。她亦作出耳語之狀,低聲道:“那你便去拆穿罷。我問心無愧,你只管去便是。”之前那樁婚事確實留有破綻,她承認。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軟弱來,畢竟劉娘子沒有任何證據。否則,她便是心虛,只能任人宰割了。
劉娘子雙目微微張大,裡頭佈滿了紅血絲: “你——你以為我不敢麼?!”
張清皎輕輕回道:“那你就去啊。最好你因誣陷落獄,名聲盡毀,而我受你連累發回原籍。鷸蚌相爭,反倒教漁翁得了利。劉娘子,你最大的對手從來都不是我。可惜你被執念給控制住了,甚麼也看不清楚,真可憐。”
劉娘子渾身一震,無言以對。
張清皎垂首低眸,心裡想著那樁已經過去卻註定不能當作不存在的婚事,情緒難免有些起伏,秀麗的臉上也彷彿多了些憂愁,瞧上去可真是惹人憐惜得很。儘管其他良家子都不知道她們二人在說什麼,但方才就見劉娘子話裡話外地刺張娘子,心裡難免有了偏向,臉『色』也都略微有些不好了。
一扇小窗後,教習女官靜靜地望著她們,轉身便回到了正殿裡,將方才姑娘們的言行舉止一字不漏地告知了周太后。她並沒有聽見劉娘子與張娘子之間的對話,可劉娘子湊過去的時候,眼底的那抹沉沉暗光卻沒有瞞過她的利眼。
周太后輕嘆了一聲:“果然如此。”
正略作歇息的朱見深聽了,禁不住問:“母后,發生了何事?”
母子二人方才又因兩位武官家的姑娘起了爭執。周太后覺得孫兒或許需要稍微強勢些的妻子主持東宮,武官家的姑娘『性』情乾脆利落。朱見深卻因吳廢后之故,堅決反對娶武官家出身的兒媳『婦』,就算官職再低也不能要。母子倆誰也不肯讓誰,周太后眼下看著他就有些心煩,自是懶得理會他。
朱見深便喚來教習女官,讓她將方才所稟報之事重複一遍。女官不敢違背聖意,只得又詳細地說了。聽罷,皇帝陛下也嘆道:“剛才那劉氏事事都搶著出頭,果然不是個好的。可憐那張氏,『性』情本便柔順,恐怕一直被她欺負罷。”
朱佑樘捏緊了茶盞,心頭浮起了莫名的擔憂。不知為何,他聯想到了幼時母親被宮人欺負時垂淚的模樣,想到這張氏與劉氏朝夕相處時亦是時不時被欺侮得紅了眼眶,就有些替她憂心。
“『性』情太好強的,容不得人。”萬貴妃接道,彷彿絲毫不曾想起,自己從以前到如今都是那個“容不得人的”,“倒不如選柔順些的才好。臣妾看,官宦之家出身的姑娘多少都被寵得傲氣了些,劉氏與何氏都是如此。”
周太后聽她將剩下的出身最好的何氏給排除了,冷笑道:“何氏哪裡傲氣了?我怎麼瞧不出來?這姑娘知書達禮,眼光好,又知進退,怎麼就不合適了?”
朱見深在旁邊『插』嘴道:“兒臣聽錦衣衛說,她家的旁支在靜海縣都傳開了,說是她要當娘娘了。這樣的家族,可不適合成為國戚。”其實,誰家沒有幾個極品親戚呢?誰家沒有些許做得不當之處呢?錦衣衛查出的事,各家都有不少,端看朱見深究竟想不想用罷了。
周太后本想反駁,但看朱見深與萬貴妃一唱一和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心灰意冷起來。他們不是就想看著二哥兒娶出身低的太子妃麼?在皇族看來,九品官與平民又有何區別?既然都是好姑娘,那便如了他們的願:“好!還剩下陳氏、林氏與張氏,你們說,選誰?!”
朱見深忙道:“都由母后做主,兒臣不過是將錦衣衛傳回的訊息都告知母后罷了。先前沒讓他們稟報這些,只告訴母后幾件有趣之事。如今看來,諸如劉家汙衊張家之女訂過婚之類的事,也不必特意瞞著母后了。”
周太后神『色』有些冷:“你便直說罷,還有甚麼‘有趣之事’?”
朱見深覷著她的神情,沒有再多言。讓太子娶平民之女為太子妃,已經是國朝前所未有之事。陳氏、林氏皆是舉人之女,張氏是國子監生之女,對官宦們來說,出身其實相差無幾。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