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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打聽過了,咱們興濟縣如今聘嫁都快得很,前後不過一兩個月罷了。若是現在便過聘,豈不是年前就要將皎姐兒嫁出去?這可不成。不如定在明年九月之後,那時候孫伯堅考完了舉人,或許便是雙喜臨門了。”
何氏略作思索,頷首道:“倒也有道理。”平民百姓的聘嫁不如官宦人家講究,只有納彩、納徵請期與親迎三禮。納彩便是定下婚事交換庚帖,納徵請期便是下聘定婚期,親迎便是成婚。古時下聘之後拖上一年半載再成婚的比比皆是,但如今下聘儼然成了婚禮的一部分,通常不會提前太久。
“先納彩,等明年九月再納徵。”張巒道,“換了庚帖後,也不必大張旗鼓。等到下聘親迎的時候,再讓皎姐兒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也不遲。”
因著他沒出息,眼下說起女兒,無非是張家二房之女,或者張家的旁支女。先前又發生過張清璧那一出,族人間捕風捉影的閒言碎語必定不會少,說什麼的恐怕都有。若是急著將女兒嫁了,這些閒言或許會伴隨女兒一生,本便不是什麼應對的上策。倒不如等到所有人都忘記此事,也等到他掙回了舉人的功名之後再說。那時,女兒成了舉人之女,這樁婚事便再門當戶對不過了,任誰也挑不出什麼錯漏來。
張巒的提議,孫家也應允了。孫伯堅確實打算明年赴秋闈,若是在備考的時候成婚,難免會讓他有些分心。等到桂榜提名後再成婚,雙喜臨門確實是個再好不過的兆頭。至於不大張旗鼓也容易理解,他們不過是尋常的讀書人家,哪裡須得像官宦人家那般熱鬧呢?眼下平平常常即可,等到一鳴驚人的那一天再風光也不遲。
於是,在十一月裡挑了個良辰吉日,孫家與張家便簡單地行了納彩禮。事後張家不過是辦了一場家宴罷了。
張巒在家宴上喝得大醉,踉踉蹌蹌地被親隨扶了回去,沒兩日便又回了京師國子監苦讀,發誓要給女兒掙個舉人的功名出來;金氏與張清皎的關係稍有些好轉,跟著何氏一起幫女兒準備嫁妝,指點她如何繡嫁衣;錢氏給張清皎準備了千兩壓箱錢與兩套金頭面作為壓驚禮,明面上親熱,私底下卻是更冷了幾分;小錢氏也送了一套珍珠頭面給她賠禮道歉。
至於張清璧,納彩禮那一日便私底下痛哭了一場。之後張忱勸錢氏給她相看合適的少年俊才,她卻連連拒絕,只聽了介紹就這個也不滿意那個也不滿意。便是再寵女兒,錢氏也被她的挑剔鬧得身心交瘁,張忱更是惱得險些不想再理會她了。
張清璧自是覺得一夕之間所有人彷彿都變了,只得哭哭啼啼地寫信給張清瑜。可張清瑜又能做什麼呢?且不提何氏已經擺明了不歡迎她隨意回孃家,她婆家那頭也因她尚未有孕給了她一些壓力,故而她根本顧不上給妹妹再出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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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十一月,京城再度地震。不過,此次地震僅僅是輕微晃動罷了,房屋與人員都沒什麼損害。朱見深自然將這場地動當作不存在,連安撫民眾都沒有必要,更不用說忙碌著處理政務,甚至是下什麼罪己詔了。他滿心正想著與已經官復原職的李孜省李天師繼續探討“得道成仙”以及嗑『藥』的大事呢,可顧不上其他。
因著皇帝陛下時不時便待在欽安殿裡“修道”,這一段時日,也唯有萬貴妃的安喜宮與周太后的西宮能見著他的蹤影。宮中嬪妃與皇子皇女們自是不敢去安喜宮打擾萬貴妃,於是來往西宮便越發頻繁了。
朱佑樘依舊每日前來給周太后請安,親眼目睹了周太后身邊圍攏了越來越多的嬪妃與弟弟妹妹。尤其是朱見深來的時候,宮中所有叫得出名字的主子幾乎都到齊了,瞧著便是一幅大團圓的圖景。
周太后喜歡含飴弄孫的生活,卻不喜這些嬪妃追到西宮來邀寵。因此,便是嬪妃們醉翁之意不在酒,也須得在她跟前做出目不斜視的端莊之態來。唯有如此,這場大團圓的喜慶情景,才能安安生生地繼續維持下去。
這一日,皇帝來了西宮後,不多時便照舊招來一群嬪妃鶯聲燕語。見狀,朱佑樘因著避嫌以及須得勤勉進學之故,早早地便告退了。周太后見皇帝身邊散落著奼紫嫣紅,膝下更有兒女成群,太子卻是孤單一人,心裡憐惜極了:“皇帝,二哥兒都已經十七了,也該選太子妃了。”
“母后不必著急。”朱見深道,“朕讓高人算了,太子不宜早婚,來年再說。”
“甚麼高人?說得可準?”周太后想起皇帝身邊圍繞的李孜省一流都與萬貴妃沆瀣一氣,便覺得這必定是萬貴妃在吹枕頭風。廢太子沒有成功,她竟然還在垂死掙扎,恐怕是想著太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