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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僕從稟報,張巒立即放下書卷迎了出去。他穿過院子時,張氏與張清皎正好下馬車。見弟弟一臉欲言又止地看過來,張氏輕輕一笑,對身邊的侄女道:“皎姐兒回屋換身衣衫去罷,好好歇息。”
張清皎知道她必定有不少話要與自家爹爹說,微微點了點頭。張巒打量著女兒的神情,覺得似乎沒有什麼意外,心裡有些放心,隨後卻又糾結起來。還未等他想清楚到底該什麼時候嫁女兒,隨他來到書房裡的張氏便臉『色』一沉:“下回必須好好打聽清楚了才去相看人!咱們張家的姑娘可不是給人隨意怠慢的!”
張巒聽得,所有的想象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立即眉頭倒豎:“究竟發生了何事?!”
且不提張氏姐弟在書房裡究竟談了些什麼,張清皎換了衣衫後便去正房見了金氏。金氏也知道她今日名為進香實為相看,剛要開口問問相看的結果,便聽她笑道:“娘猜猜,今天女兒和姑母究竟見著甚麼了?”
金氏一怔,想來想去也猜不出來,只能道:“難不成是在崇福寺裡遇見了親戚?”
“崇福寺裡甚麼都沒遇見,倒是我們歸家的路上,見著皇城裡的萬歲爺了。”張清皎道,眼角餘光望見門旁探進來的小腦袋,笑著輕輕招了招手,“聽說因著今日是文殊菩薩聖誕,萬歲爺帶著太子千歲,奉著太后老孃娘去京郊名寺裡做法事。也是趕巧,我們正好遇上了御駕迴鑾的時候。”
天下百姓誰不對神秘禁城中高高在上的皇帝與妃嬪感到好奇?又有幾個人曾經親眼見過御駕?金氏和張鶴齡的眼睛都禁不住張大了:一個八卦慾望熊熊燃燒,忍不住問“萬歲爺長什麼模樣”;另一個更是幾乎要撲到姐姐身上,“皇城在哪兒啊,萬歲爺我知道,太子千歲和太后老孃娘是誰……”
張清皎耐心地回答著母子倆的問題,成功地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金氏問得格外詳細,只恨不得自己也能親眼得見御駕,哪裡還記得女兒去進香相看的事?張鶴齡就更不必說了,他原本就不知曉自家姐姐今日去進香並不是尋常事,滿心都只想著纏住她,問清楚所有他不知道的細節。
母女三個正說得高興呢,張巒忽然著人來喚她們送一送張氏。張清皎抬首看向外頭的天『色』,有些惋惜不能留姑母一起用晚飯。這個時代的宵禁對達官貴人而言或許有如虛設,但對平民百姓而言卻是不可違背的律令。
金氏扶著瑪瑙,帶著張清皎姐弟出了門,將張氏送上歸家的馬車。而後,張鶴齡便迫不及待地對張巒道:“爹!姐姐見著萬歲爺、太子千歲、太后老孃娘和貴妃娘娘了!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見的!當時如果我也在就好了!!”
張巒勉強『露』出笑容,有些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你若是背完了三字經,我也帶你去京內隨意走一走。就看你的運道是不是像你姐姐那般好,只隨意走動走動,也能遇見御駕。”說著,他看了微微含笑的女兒一眼,心裡不禁越發心疼了。
女兒素來懂事,雖然眼下瞧著像是一點也不傷心,但他很清楚,其實這都是為了安他們的心。誰受了今日這樣的怠慢輕視,心裡不覺得難受?也只有她這樣的孩子,為了寬慰長輩,便是心裡再煎熬,偏偏還要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簡直教他這個做父親的又懊又惱——懊悔的是不該輕易答應讓女兒出去給人相看,惱恨的是周家人沒規沒矩。
罷了罷了,女兒且還小著呢,也不必太過著急。等這件事完全平復後,過幾個月再讓姐姐姐夫幫著打聽合適的少年人也不遲。這一回,他一定會擦亮雙眼,絕不會輕易被人的表象所『迷』『惑』!!但凡品『性』略有些瑕疵的年輕人,他都絕不會讓他們出現在女兒面前!!
就這樣,相看的事悄無聲息地結束了。周家並沒有給任何解釋,張家也便當作甚麼都不曾發生。沈家與周家自然而然走得更遠了些,有心人私下打聽了緣由,也覺得周家實在是有些失禮,不是能深交的人家。
這邊廂張氏還有些氣不過,暗地裡傳開了周家的名聲;另一廂的張清皎卻很快便將周家母子忘得乾乾淨淨。她平日須得主持中饋、教養弟弟,還時不時地練練琴棋書畫陶冶情『操』,日子可是過得充實得很。哪還有什麼功夫想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記掛著兩個無禮的陌生人?
轉眼便到了五月,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起來。
張清皎早晚都扶著金氏在院子內外散散步,偶爾還會捎帶上張鶴齡。這一日,母女路過衚衕內的一口井邊時,金氏忽然感慨道:“該不會是我記錯了罷?怎麼像是有一個來月沒有下雨了?五月不該是夏雨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