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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家之後,見張巒正好在書房,金氏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他到正房,絮絮叨叨地說起了今日在崇福寺的見聞。最後,她半是興奮半是失落地道:“大師說,‘回到來處,必有收穫’,是不是說咱們女兒的姻緣著落在興濟?”
“主持大師?”張巒對神佛心存敬畏,卻並不全然信任這種所謂的高人,“除此之外,他可還說了些什麼?”照他的想法,既然已經來了繁華熱鬧的京師,他便不想讓女兒再回興濟去。在皇城根底下生活,見識全然不同,總比數十年不變的小小興濟縣更適合女兒。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金氏道,有些憂心忡忡,“我瞧著京師裡的人眼光都高,咱們恐怕尋不上合適的。總不能只顧著左找右找,反倒耽誤了皎姐兒。她轉年就十六了,到了三月可就十七了,再拖下去可怎麼辦哪!”
張巒沉默片刻,方回道:“虛歲十七算甚麼?皎姐兒明年才剛及笄呢。且不急,這兩三個月我在國子監裡好好找找,託姐姐姐夫也幫著多相看幾個。若是實在沒有合適的,過年回興濟的時候,就將皎姐兒與鶴哥兒都留在家裡,託伯母與嫂子好好照顧他們,也幫著仔細尋一尋罷。”
金氏聽了,不禁微微瞪大眼睛:“你要將他們姐弟倆留在興濟?那我和延哥兒呢?再說了,我才是皎姐兒的娘。皎姐兒的婚事,為何要交給她們?怎麼也得我來做主吧?!”
張巒不想與她吵起來,也不說自己實在是信不過她的眼光,便只道:“你和延哥兒自然也回家。延哥兒年紀小,你光是顧著他還顧不過來呢,哪裡得空四處去相看?伯母威信高,眼光又好,何況也是咱們的長輩。皎姐兒的親事交給她,咱們便可放心了。”
“她家兩個孫女與咱們皎姐兒年紀相當!便是有好的,肯定也留給自家孫女了!!”金氏低聲抱怨道,“誰不知道瑜姐兒和璧姐兒就是她的心頭寶呢?咱們皎姐兒算甚麼?她哪裡會為隔房的侄孫女好好打算?”
“住口!隨意議論長輩,你倒還有理了?”張巒臉『色』一沉,滿面陰雲密佈,“伯母雖然『性』情直率,但待我們兄弟一直盡職盡責。若不是伯父與伯母悉心教養,你以為我張巒能有今日?你以為大姐能嫁到甚麼好人家?我和二弟能成家立業?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說出這種白眼狼才會撂出來的話!!”
金氏被他的反應驚了一跳,哪裡還敢再說什麼,只能將滿腹的抱怨都吞了回去。
張巒見她閉口不語,神『色』略微鬆了鬆,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道:“瑜姐兒早就定了婚事,定的是咱們興濟縣縣令之子,出了年便會成婚。璧姐兒比皎姐兒小一歲,無須太過著急,伯母自然心裡有數。再者,瑜姐兒和璧姐兒都是堂兄嫡女。堂堂進士之女,相看的婚事自是更高一籌,怎麼說也得是官宦之家,與咱們皎姐兒也沒甚麼干係。”
說到此,他忽然覺得心底有些酸澀。若不是自己這個當爹的無能,樣樣都好的女兒怎麼會連合適的婚事都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若是真耽誤了她的花期,他又如何能過意得去呢?“總而言之,你帶著姐弟幾個回去,萬事只管聽伯母的便是了。”
“……”金氏心裡格外不舒服,卻也不敢再多言了。出來這一年,她儘管也不管事,但日子過得很是隨意自在。畢竟管家的是女兒,她又懷著身孕,想要什麼便有什麼,還能短缺了她的東西不成?可若是回到興濟,她哪裡還能像以前那般自在?只要想到興濟縣張府,想起經常拿眼角餘光瞥她的伯母何氏與堂嫂錢氏,她的嘴角便不自禁往下拉,怎麼也控制不住。
張巒見狀,便道:“等到皎姐兒成婚,你便帶著兩個哥兒來京城。咱們煩勞了伯父伯母這麼些年,也總該學著自己過日子了。”
他也知道伯母何氏覺得金氏愚鈍,怎麼教都是一塊朽木,自然看她不上。金氏在興濟過得不舒適,又是個只會溺愛兒子的,沒有他看著,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到了京城,有他在,又有大姐張氏時時照看,好歹不會讓她糊里糊塗地帶著孩子們過日子。
金氏聞言,總算覺得有了個盼頭,便應了一聲。這時,隔壁張延齡忽然哭鬧起來,『奶』娘怎麼哄也哄不住。她覺得心疼,忙不迭地起身哄孩子去了。
張巒想了想,轉身離開正房,又將女兒也叫到了書房,與她提起今日之事:“我仔細想過了,實在不成咱們便家去。興濟縣裡那些合適的才俊,我倒是認得不少。你伯祖母也能幫你相看,她老人家眼光不差,必定不會出甚麼差錯。”
“女兒明白。”張清皎溫和一笑,點點頭,“爹爹放心,便是回了興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