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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多越好。”
“……”張清皎無言以對,再看她一向敬佩的姑母,竟同樣是一臉慼慼焉地頷首點頭——看起來,她應該是想起了自己多年的心理陰影,所以也十分認同。
說著,金氏越發難掩話中的些微得意之『色』,彷彿頃刻間從奴僕翻身做了主人:“想當年我生了皎姐兒之後,整整七年沒有開懷,別人是怎麼當著面笑話我的,拿眼角斜著我陰陽怪氣地說我肚皮不爭氣的,我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呢。後來有了鶴哥兒,總算沒有人戳我的脊樑骨說話了。如今又有了二哥兒,我總算能挺直腰桿了。”
“可不是麼?”這番話想是喚起了張氏的記憶,連她都有些出神,苦笑道,“我一連生了兩個姑娘,又好幾年沒有訊息,當時沈家人連納妾的主意都給相公出了……好不容易才有了峘哥兒,逢年過節家宴的時候,他們總算才不提甚麼納妾、過繼之類的渾話了。”
沈洛聽得心中微微一緊,想起自己這幾個月始終沒有訊息,略有些忐忑起來。張清皎察覺了她的不安,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才半年,你還早著呢。”她不喜歡如今這個話題,也不喜歡產房內現在瀰漫著的“我生兒子我自豪”的氣氛,於是便轉移話題道:“前幾天剛去崇福寺,在佛菩薩前許願保佑孃親一切順利。如今應了願,是不是該去還願才是?”
“這倒是。”張氏道,回過神來,“二哥兒滿月之後,咱們一同去罷。等你娘出了月子,也該帶著她一同去上香,這才顯得虔誠呢。”
自從來了京師,金氏便沒出過棉花衚衕,一直待在家裡養胎,什麼熱鬧都不曾經歷過。此時聽得張氏提起進香,她立即熱烈地響應:“早便聽皎姐兒提起崇福寺了,我可得好好地與大姐一同去逛逛,順帶著去吃點素齋才好。”肚子裡已經卸了貨,她便無須再小心翼翼了,哪裡能不向往棉花衚衕之外繁華熱鬧的京城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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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興濟派來的人終是到了,同時帶來了整整五車的各式禮物以及二百兩銀票並一個健壯的『乳』母。張巒讀了張縉的信,宣佈二哥兒有了學名——“張延齡”。兩個哥兒顯然取了“松鶴延年”之意,寓意很是吉祥。
又半個月,張家給張延齡辦了滿月宴,廣邀親朋好友以及左鄰右舍。來的客人實在不少,張清皎便讓人在院子裡擺開七八桌專門招待女客,又在外頭的道路邊擺開十幾桌用來招待男客。整個滿月宴熱熱鬧鬧,被『乳』母抱出去走了一圈的張延齡收穫了不少祝福,再度大哭一場回來了。
待到金氏出了月子,便迫不及待地派人去邀張氏母女一同去崇福寺進香還願。張氏自是滿口答應,沈洛那邊婆母一聽是進香也很痛快地放了她出來。張清皎亦覺得無妨,什麼時候去都無所謂,只要將家裡的事安排妥當即可。只是金氏與她都耐不過張鶴齡的歪纏,又一次捎帶上了他。
金氏尚是頭回出門逛京城,自是看了什麼都覺得新鮮。一路上,她隔三差五地便要掀開馬車窗簾往外瞧,到了崇福寺後,更是一雙眼睛止不住地左看右看。張氏挽著她的手臂,親熱地與她說起了崇福寺最負盛名的香雪海,這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只可惜,我沒能趕上今年的海棠與丁香開放。等明年得了空,咱們也都過來好好賞一賞花,在這寺裡走動走動。”金氏道,轉念又想起當時張清皎與她說過的事,“哎喲,我想起來了,那會兒你們還遇上了御駕,是也不是?”
“可不是麼?皎姐兒運氣好,捎帶著我也見識了一回御駕,也算是個見過龍顏的了。”張氏笑道,“我記得最清楚的便是那騎馬的貴妃娘娘,好不神氣,比起那些個軍爺也絲毫不差呢。皎姐兒,你可還記得麼?”
“自然記得。”張清皎回道,本想說印象最深刻的也是萬貴妃,腦海裡卻不期然地浮現出一位瘦弱而又俊美的少年,“除了太后老孃娘之外,其他三位貴人的面孔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對於自己腦海裡那些不聽話的記憶,她只能這樣解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難得遇到一個各方面都符合她審美的少年郎,自然便記住了。
幾人談笑著去了天王殿,又穿過院落去大雄寶殿,前頭斜刺裡忽然疾步行來一個女眷,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尋常人若是不慎擋了別人的路,必定會致歉禮讓。此人卻是一直站在原地,不言不語地望著她們,就彷彿是特意在這裡等著她們一般。
張氏笑著抬起首,只一眼臉『色』便瞬間變得鐵青。金氏不知就裡,皺眉望了望她,又看了看沈洛。沈洛也沒見過這個中年『婦』人,卻從張氏的反應中推測出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