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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助皇后娘娘。”戴義義正言辭地道,“一則,老奴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見慣了宮中的各種事,皇后娘娘若遇到難事,老奴便可想方設法解決;二則,二十四衙門的掌印太監多少與老奴有交情,辦事的時候必然也會乾脆利索些;三則,老奴與皇后娘娘有緣,相處起來想必也很融洽——”
朱佑樘禁不住打斷了他:“那司禮監的事呢?竹樓先生不打算管了?”
戴義振振有詞道:“司禮監如今不缺能人,萬歲爺又何必強留老奴呢?更何況,老奴已經多次向萬歲爺乞休,說想回內書堂教習琴藝和書法。偏偏萬歲爺以覃老在內書堂為藉口,一直搪塞老奴。既然萬歲爺捨不得老奴,老奴便不去內書堂了。幫一幫皇后娘娘的忙,多少也能盡一份心意。”
“……竹樓先生當時乞休,朕記得,理由是:在內書堂有足夠的時間撫琴、練習書法。如今想去坤寧宮,怎麼不想想,皇后馬上就要接手宮務,正是繁忙的時候?竹樓先生就不擔心,去了坤寧宮,便沒有空閒撫琴以及練習書法了?”
“皇后娘娘聰慧睿智,想必也就是剛接手的時候忙一些罷了。若是娘娘有興致撫琴與修習書法,老奴正好能教導娘娘。”
朱佑樘有些無言以對:“當年你連朕都不肯教導,卻主動提出教導皇后。皇后可是於琴藝與書法上極有天賦?”想當年,他想讓竹樓先生品評他的書法,卻被殘忍地拒絕了。幸而蕭伴伴答應指點他,他於書法之道才有了長足的進步。
戴義可疑地默然了片刻,最終依舊是選擇了實話實說:“若說是‘極有天賦’,倒也稱不上。但皇后娘娘不將撫琴和書法視為技藝,而是視為享受。老奴很欣賞這樣的心態,也相信假以時日,皇后娘娘必有進益。”
朱佑樘禁不住笑了:“說得就像是朕將書法當成苦修似的。這樣罷,你若答應連朕一起教導,朕便讓你去坤寧宮當管事。不過,司禮監的事卻不能辭了,免得身份不高遭人看輕了去。歷來坤寧宮的管事便兼任著二十四衙門的職缺,只是有職缺高低之分罷了。日後再給竹樓先生換成清閒衙門的掌印太監,如何?”
“……”戴義無奈,“萬歲爺究竟是從何處學來了討價還價的功夫?好罷,老奴答應了。”罷了罷了,他一直很看好皇后娘娘。為了能離開司禮監,享受更為自由自在、更為有趣的生活,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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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懷恩忽然抱著一個竹箱籠進來了,神『色』間滿是肅然與沉鬱。朱佑樘敏銳地覺察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立即收起了笑意,擰著眉問:“戴先生這是怎麼了?箱籠裡是甚麼?”
懷恩低聲道:“回萬歲爺的話:老奴近日一直在整理先帝的遺物,將所有遺物都登記造冊。丹『藥』之流便不提了,李孜省已經扣押在詔獄裡,不日便要處死。但卻沒想到,那些箱籠裡竟然還藏著這樣的玩意兒!老奴本不想汙了萬歲爺的眼,可此事事關重大,唯有萬歲爺方能作出決斷。”
朱佑樘頷首道:“朕明白了,戴先生先呈上來罷。”
懷恩卻並沒有將箱籠放在御案上,而是放在了龍椅旁的地上,開啟供他檢視:“萬歲爺,將這些汙糟之物放在御案上有大不敬之嫌。老奴覺得,過一過眼也就罷了。”戴義也俯身看去,嗅見了熟悉的『藥』香氣,頓時『露』出了一言難盡之『色』。
朱佑樘垂目瞧去,就見箱籠裡裝滿了奏疏,透著濃烈的『藥』香氣,看起來整整齊齊、無比正經。可當他隨意拿起一本摺子展開,讀了兩三句,便知道這些摺子裡都寫著什麼了——房中術、避火圖,以及試用小『藥』丸的心得等等。摺子上還有先帝的御筆硃批,諸如哪種小『藥』丸好用之流。
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摺子末署名:臣安進。
他又展開另一本奏疏,不看內容只看摺子末的署名,依舊是“臣安進”。整整一箱籠的奏疏,足足有數十本摺子,竟然都是同樣的內容,都是內閣首輔萬安寫的。其中還附有若干避火圖,小『藥』丸卻都不見蹤影,想是都已經被先帝“享用”了。
“一共六十七本摺子,都是內閣首輔萬安所進。”懷恩跪倒在地上,叩首道,“陛下,臣懷恩斗膽,彈劾內閣首輔萬安!堂堂首輔,竟然行這等佞幸之舉!醜態畢『露』!斯文盡喪!簡直是數千年來聞所未聞!!”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最後一刻雙更啦~
話說萬安的事是真的,他確實這麼幹過。史書上記載,這一箱籠奏疏,還是孝宗發現的。我覺得有點不可能,就改成懷恩發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