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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兒臣先熟悉熟悉六局一司的情況,等到年後再召見她們,母后覺得如何?”將近三百個人,她自然須得做些功課才行。而且,視情況而定,也須得看看六尚一司之首需不需要變動。
“無妨,你想甚麼時候召見她們,只管派人傳召就是了。”王太后淡淡笑道,“此前,尚宮與尚儀都是由我身邊的女官擔任。這麼多年下來,我與她們甘苦與共,輕易離不得她們。便是你想將她們要過去,我也是捨不得的。所以,你須得早些提拔兩個人,將她們的職位接過去。”
“兒臣明白了,多謝母后指點。”說實話,張清皎非常感動。尋常人哪裡會像王太后這般坦然地放權呢?不拼命地往六尚一司裡安『插』人手,都已經算是對得起繼任的皇后兒媳了,更不必提主動地將自己的人剔除出來了——說不得,周太皇太后的人至今都還在女官們裡頭藏著呢。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生分。”王太后笑道。
“這哪裡是生分,兒臣可不能仗著母后的寵愛恃寵而驕,忘了感激母后的恩情。不過,母后,眼看過兩天便是除夕和正旦了,年後又要過上元節。兒臣有些擔心,自己顧不過來……”張清皎又道,微微蹙起眉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怕甚麼?”王太后的眉頭輕輕挑起來,“而今先帝剛下葬茂陵,葬儀才結束幾天,宮裡哪能大肆地慶祝呢?都從簡辦就是了。皇帝應該也是這樣想的,二十四監這些天也不慌不忙的。太皇太后眼下情緒還低落著呢,更沒有心思過除夕與上元節,所以你也不必擔憂了。”
“兒臣也想過簡辦,可到底沒有甚麼章程,也不知六局一司能做些甚麼。”張清皎道,想起朱佑樘既然已經吩咐了二十四監籌備年節之事,卻沒有與她提過,心裡略有些不是滋味。她好不容易才接受男主外女主內的事實,但如今連“主內”的權利都被拿走了,能不覺得心裡複雜麼?
不過,她也知道,這怨不得他。在先帝年間,王皇后的宮務權就已經被越分越薄了。二十四監早已習慣於代行六宮一司的職責,先帝也早就習慣用二十四監來代替自己在宮中各種發號施令。朱佑樘忙於政務,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二十四監問了他,他當然只會說按前朝的規矩來辦。
“無妨,回去問問肖女官和曾女官罷。而且,你身邊不是多了一位得力的智囊麼?”王皇后抿唇而笑,望向立在旁邊的戴義,“竹樓先生在宮中這麼多年,什麼都知道,儘管問他就是了。”
張清皎不禁笑了:“母后說得是,兒臣真是懷有重寶卻不自知。”
“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謬讚了。”戴義施施然地行禮道,“能為皇后娘娘效勞,是老奴之幸。”
婆媳二人又談笑了片刻,張清皎這才告辭離開。離開前她彷彿想到了什麼,回首笑道:“母后,宮內苑的梅花開得正好。這兩天,若是母后得空,兒臣陪著母后去走一走如何?有幾枝梅品相很不錯,若是用梅瓶『插』起來放在母后寢殿裡,正正好呢。”
王太后怔了怔,莞爾道:“也好。明日我約著柏太妃與吳娘娘,咱們一起去看看。”
待到她出了慈壽宮,王太后才扶著女官來到東次間裡。柏太妃與吳廢后正在裡頭對弈,棋子卻已經許久沒有動了。柏太妃依舊沉默,吳廢后卻抬首笑道:“倒是我看錯了,這孩子也不是瞧上去那般溫柔軟和的,恐怕心思不少。”
“心思多些也無妨,只須都在正道上便夠了。而且,她的溫柔軟和也是真的,這樣的脾『性』,倒是與皇帝正好相合。皇帝寬容些,那她便嚴厲些,皇帝規矩些,那她便隨『性』些,才能彼此互補。”王太后淡然笑道,“也難為她這大半年都沒有變過,我才覺得宮裡彷彿有甚麼變得不太一樣了。若是她始終未變,我倒是捨不得這孩子日後吃虧了,更是捨不得她傷心。”
吳廢后接道:“你倒是心疼她,可見你們之間頗有緣分。”
“教我說,皇帝才與她有緣。你若是心疼皇帝,便也該好好心疼兒媳才是。”王太后端詳著她們二人的棋局,朝著柏太妃眨了眨眼,手指似不經意地指了指,“指不定,皇帝與皇后日後會讓我們有更多的驚喜呢?橫豎宮裡無趣的日子過了這麼久,也該給咱們自個兒稍稍尋些趣味了。”
柏太妃立即拈子下在了她指定的地方,接道:“太皇太后呢?那一位看似溫情慈愛,其實卻未必。”
“你們呀,不僅將太皇太后看輕了,也將她看得太重了。她在宮中這麼多年,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事,容忍度說不得比咱們想的還高些呢。”王太后笑道,“再說,這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