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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日是三弟他們的冠禮,她若是震怒,恐怕宮裡馬上就會傳開各種流言。”
“也罷,你先下去罷。竹樓先生那裡若是有訊息,你便儘快過來稟告。若是沒有訊息,繼續遠遠地關注乾清宮即可。”三言兩語安排完後,朱佑樘就見張清皎垂著眸靜靜地坐在旁邊,彷彿若有所思之態。
他遲疑片刻,覺得此事並不需要告訴太子妃。畢竟,事關父皇的龍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她會跟著擔憂。況且,她時常需要去侍疾,若是萬一遮掩不住神情,被父皇察覺了異樣便不合適了。
“太子妃,難得我們有空閒,手談一局如何?”
“好啊。不過,上回殿下贏了臣妾兩局,這一局可得讓臣妾贏回來。”
“說不得你真能贏回去呢?”朱佑樘牽起她的手,來到旁邊的次間內。窗前的短榻上擺著棋盤,正等著主人前來大殺四方。不過,兩人甚少留在正殿裡起居,這張棋盤用得很少。張清皎拈著棋子,頗覺得有幾分新鮮之意。
“今兒臣妾的心情不錯,許是個好兆頭。”
傍晚時分,朱佑杬等五位皇子身著袞冕,終是來到了東宮謁見。朱佑樘望著按年齡站著的弟弟們躬身,整整齊齊地行四拜禮,唇角不由得彎了起來。張清皎亦發現,除了年紀相近的皇四子與皇五子看不出差異之外,剩下的皇弟們都是按高矮排列的。
“一天下來,你們也累了罷?留下來用晚膳如何?”皇兄相邀,皇弟們互相瞧了瞧,自是應了下來。他們的隨身太監宮女們立即伺候主子更衣,換回了常服打扮。朱佑樘倒是沒換衣衫,張清皎則回了內殿。
朱佑杬等幾個平常甚少來清寧宮,對正殿內的擺設很是好奇。朱佑樘帶著他們走了一圈,才讓他們安坐用膳。用完晚膳,他親自將弟弟們送出清寧宮,臨別的時候語重心長地道:“既然已經行了冠禮,便不再是孩子了。日後,你們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隨意行事,莫要讓祖母、母后與你們的母親擔憂。”
朱佑杬總覺得他的目光似是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頗有些不自在,回道:“二哥放心罷。”
等到離開清寧宮後,他們便要分道揚鑣,分別前往邵宸妃的永寧宮與張德妃的萬安宮問安了。朱佑杬掃視著四個弟弟,壓低聲音道:“以前的那些事,你們就當做從來不曾發生過,都不許再提!懂了麼?!”
說罷,他也不等他們回答,領著朱佑棆和朱佑枟轉身走了。朱佑檳和朱佑楎直奔萬安宮,給張德妃問安後,提起了朱佑樘臨別時的叮囑,卻不提朱佑杬之後的那番話。張德妃瞧出他們哥倆似是隱瞞了什麼,輕輕地嘆了口氣,『揉』著兒子們的腦袋道:“你們太子哥哥『性』情溫善,一心替你們著想,殊為難得。往後無論發生何事,只管聽他的就是了。”
翌日,周太后駕臨乾清宮,正逢朱見深進丹『藥』,頓時氣惱交加。進了丹『藥』渾身飄飄然的朱見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母子倆遂爆發了激烈的衝突。誰也無法說服誰,誰也無法原諒誰,雙雙地氣病了。
聽說即使病情加重,皇帝也依舊不願放棄丹『藥』,隔三差五就讓李孜省進獻,病中的周太后淚如雨下。朱佑樘前來探病,她便握著孫兒的手,咬牙切齒道:“若非李孜省之輩巧言令『色』,你父皇又如何會著了他們的道?”
“祖母,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麼?”朱佑樘眉頭緊鎖。
“罷了,罷了。”想起皇帝先前口不擇言,指責她的那些話,周太后頗有些心灰意冷,“我是勸不住他了。若非這回爭吵起來,我尚且不知,原來他一直都在怨我。怨我當年不肯支援他讓萬氏當皇后,怨我對萬氏橫眉豎目,怨我對他不夠關心……”
其實,她沒有說出口的是——皇帝的怨恨大都源於當年他孤獨地被景泰帝關在另外一處宮殿裡,身邊除了萬氏無人相伴。她作為母親,足足有八年不曾見過兒子。因為被軟禁的畏懼和恐慌,也不敢輕易尋人去關心兒子。
可那不是沒法子的事麼?他們被關在南宮,連衣食住行都須得錢皇后帶著她們做針線才能勉強保證生活,哪有餘裕去關注被改立為王的長子呢?至少,她知道有孫太后在,長子必定安全無虞,生活也無憂。她又哪裡知道,那段日子留給他的,竟然是那樣深重的陰影呢?
“祖母,父皇不過是一時情急罷了,必定不是有心的。”朱佑樘勸道。
“……無意也罷,有心也罷,都是他深藏多年的心裡話。”周太后苦笑道。
坐在旁邊的張清皎倏然想到——也許,皇帝陛下一直都困守在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