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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皇帝與周太后雙雙病倒, 禁城內的氣氛變得格外沉重。誰都不敢『露』出一絲笑意與喜『色』來, 舉目望去, 人人臉上皆是一片憂愁。就連朱佑樘的千秋節來臨,也不過是循例在文華殿接受文武群臣的拜見慶賀而已。
即使在清寧宮內,張清皎亦不能給他慶祝,只能吩咐御膳房格外準備了一碗壽麵。朱佑樘見她笑得著實有些勉強, 將壽麵分了她一半:“咱們倆安安靜靜地慶賀生辰又有什麼不好?若是舉辦宮宴,熱鬧倒是熱鬧了, 恐怕你我光是應酬都會覺得疲憊罷。若依我所見, 今年有你陪我度過生辰, 已經遠遠勝過往年了。”
張清皎眸光微動, 嗔道:“臣妾哪裡是期盼熱鬧?只是覺得, 即便是咱們自己的慶賀生辰宴,也須得好生準備一番才是。哪裡像是眼下,一碗壽麵便將殿下的千秋節給打發了?雖說長輩們生病, 咱們確實不該慶賀甚麼。但若是清寧宮裡有膳房,無須勞動其他人,臣妾自己便能悄悄整治些吃食。儘管只是些民間菜餚,怎麼也能讓殿下嚐嚐新鮮啊。”
“太子妃懂得下廚?”朱佑樘勾起唇角,有些驚喜。
“臣妾也不過知道些家常菜罷了,偶爾做些糕點給弟弟們解饞。”技多不壓身, 規劃自己的種田生活時,張姑娘可是很用心的。再者,儘管她前世並不是什麼美食博主, 但對美食有強烈的興趣,經常在網上“雲做菜”。好不容易有機會練手,才知道真正下起廚來並不簡單——她的廚藝,哄哄熊孩子是夠了,“征服男人的胃”恐怕就難了。
“若有機會,我可得嚐嚐。”朱佑樘道,想了想又問,“我記得,太子妃的庚帖上寫著,生辰是一月二十九?那也就是咱們大婚之前的那幾天,才剛過完生辰?”
“家人難得齊聚在一起,這次生辰過得很是熱鬧。不僅興濟的家人們都在,京中的姑父姑母與表弟也都過來慶賀了。”張清皎微微笑起來,“而且,託殿下的福,這回過生辰所得的生辰禮,可不是一般的豐厚。”
所謂的“豐厚”,當然不過是頑笑之語。連幼弟張延齡都特地給她準備了一份塗鴉當作禮物,她自是覺得欣喜萬分。甚至還有不知哪來的訊息靈通之輩,居然也打聽到了她的生辰,堵在鴻臚寺卿府外頭送禮。幸而家人們早已學會完全無視外頭的紛紛擾擾,那一天才算過得悠閒自在。
“明年一月二十九,我也會給你準備豐厚的生辰禮。”朱佑樘笑道,“你給我準備的生辰禮,便用你親自做的壽宴來替代罷。”他一直都覺得,用心準備的生辰禮,比什麼名貴的禮物都更珍貴,更值得他愛惜。
張清皎禁不住搖了搖首,笑嘆道:“殿下可真是容易滿足。臣妾給殿下準備的生辰禮,自然不會僅僅只是一席壽宴而已。”說罷,她眉眼彎彎地將半碗壽麵輕輕地推了推:“殿下,再不吃,壽麵可就要糊了。”
朱佑樘怔了怔,轉念想到自家太子妃這回說不定也準備了生辰禮,心底頓時一片火熱。明明知道,無論是急是緩,生辰禮遲早都會送給他。可他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期望能趕緊用完膳,讓太子妃揭開謎底才好。
小夫妻倆用過午膳,張清皎便牽著朱佑樘來到東次間。肖女官領著宮女太監們退了下去,整座內殿裡只剩下他們二人。太子妃從角落的箱籠裡取出自己精心做的針線,低聲道:“殿下試試看,合不合腳?”
朱佑樘望著她掌中的明黃『色』龍雲紋綢襪,彎著唇角接過來:“太子妃的女紅很不錯。”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收到針線所做的生辰禮,著實有些懷念。
誇她什麼也不該誇女紅啊,這她可實在是受不起。張清皎臉上微微一紅:“原本想給殿下做一身裡衣,卻怎麼都覺得針腳不夠好。所以,只能委屈殿下今年先試穿臣妾做的襪子。等到明年,臣妾一定會給殿下做出一身衣衫來。”
“你慣常自謙,說是針腳不好,卻是否想過,也許我已經很滿意了呢?既然剛開始想送我裡衣,想必也做了罷?不妨拿出來給我試試?”
“……殿下真想試試?”
“拿出來罷。無論你做成甚麼樣,總比我強些。我可是連針線都不會拿的。”
無奈之下,張清皎只能從箱籠底部取出了她覺得不太能見人的半成品裡衣。她確實給自己繡過一身嫁衣,可是做起綿軟舒適的裡衣來,依舊覺得女紅功夫不夠用。與朱佑樘常穿的裡衣相比,這件裡衣無疑是處處瑕疵的。
但朱佑樘卻絲毫瞧不出來,只覺得裁剪得很合適,也瞧不出什麼不好的針腳。他脫下衣服鞋襪,當即便試起新衣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