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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錦衣衛甚至是三司的注意力,自己抓緊機會暫時躲過這一劫。
說不得,他們還希望這一鬧,能將周太后鬧出來,由她來將這個案子壓下去。畢竟,此事若是傳得滿城風雨,皇家的顏面就要丟盡了,先帝的形象更是搖搖欲墜。在這種情況下,周太后怎麼可能坐視錦衣衛繼續調查此案?
許是感覺到皇帝陛下的盛怒之意,三位閣老不約而同地跪在地上叩首,交上了他們奏請致仕的摺子。三個人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無能,不能給陛下分憂,望另選賢德入閣代替他們。朱佑樘聽了,險些生生地氣笑了。
好一個以退為進!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都撂擔子不幹了,這不是威脅是什麼?內閣空缺一人或者兩人還好說,三人都空缺了,提拔誰,讓誰來當首輔,恐怕都是問題!更何況,他剛登基不久,先帝時期入閣的三位閣老便齊齊地請辭,這讓文武百官會怎麼想?
最緊要的是,朱佑樘不可能讓他們揹負著“急流勇退”的美名離開。無論他們是利慾薰心還是明哲保身,都必須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責,都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唯有內閣風氣一正,朝廷百官的風氣才會正。他必須以他們作為例項,讓朝廷所有的官員知道——儘管他『性』情不錯,但他絕不能容忍的究竟是什麼。
於是,年輕的皇帝只得按捺住怒意,笑道:“朕剛嗣位不久,正需要倚重三位愛卿的才智與經驗,愛卿們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提致仕呢?若是失去了你們的輔佐,毫無治國經驗的朕,哪裡能治理得好偌大的天下?”
萬安等三人遂順水推舟地不再提什麼致仕,彷彿遇到伯樂的千里馬一般,感動得熱淚盈眶。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這簡直就是一派君臣相得、齊心協力的典範。似有觸動的文武群臣中,劉健、李東陽與謝遷等人看著看著,頗有些膩歪之感:從什麼時候開始,閣老們才能把精力放到正事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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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風風雨雨,不多時便傳到了後宮。周太后自然是第一個接到訊息的,聞言竟是猛地立起來,臉上神『色』大變。她迅速地轉動著手腕上的菩提珠,好不容易才平復了情緒,吩咐身邊的女官:“將皇后與太子妃都帶到西宮裡來。若是皇帝去坤寧宮向皇后請安,便請他直接來西宮見我。”
此時,張清皎正陪著王皇后說話。她委婉地提起不知萬歲爺年幼時究竟是什麼樣的『性』情,王皇后便笑眯眯地與她說了些陳年往事。兩人正其樂融融、有說有笑呢,但是,還沒有等她自然而然地表『露』出對於紀淑妃的好奇,周太后的女官便過來了。
聽了女官轉述的口諭,王皇后怔了怔,與張清皎對視一眼。兩人都隱約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不過,一向習慣於忍耐的王皇后並沒有細問,扶著張清皎便往西宮而去,一路上還提起了她想盡快從坤寧宮搬出來:“總不能讓你們一直住在清寧宮裡。眼下大行皇帝的梓宮已經停靈仁智殿,乾清宮也騰出來了。我若是不搬出去,就連皇帝也不方便移宮。”
“那母后想住在何處?”
“西宮之北的鹹安宮便不錯,不僅離太后近,也清靜。我想與柏賢妃一起搬過去住著,大行皇帝的其他妃子也儘可在鹹安宮附近的宮室裡住下。”
“可鹹安宮已經有些日子不曾修繕了,還是等到修繕之後,母后再移宮也不遲。至於兒臣,在清寧宮多住些時日也無妨。”
王皇后沉『吟』片刻,忽然道:“既如此,那便不必太麻煩了。不如將安喜宮稍作整理,改個名字罷。橫豎我與萬氏有緣,住了她的宮殿倒也合適。而且,安喜宮很是寬敞,大行皇帝的妃嬪們應該都住得下。”安喜宮可是憲廟精心替萬貴妃修的宮殿,論佔地廣闊,其實不比西宮小;論奢華與舒適的程度,恐怕也不比坤寧宮遜『色』。若是就這樣白白放著荒廢,實在是太可惜了。
張清皎怔住了,微微蹙起眉:“怎麼能委屈母后住在安喜宮裡呢?”若換了是她,一定會離生平最大的敵人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你怕是沒怎麼仔細瞧過安喜宮罷。”王皇后勾起唇角,“便是我住在那裡,也稱不上委屈。只是有些瞧不上這座宮殿的名字罷了,改明兒咱們孃兒倆好好想一想,早些給它換個牌匾。”萬貴妃若是地下有靈,眼睜睜地看著她與柏賢妃以及先帝眾多妃嬪住在她的宮殿裡,將她存在的痕跡全部抹去,應該會暴跳如雷罷。
光是想一想,她就覺得心中非常愉快呢。
作者有話要說: 萬貴妃:我的安喜宮!你竟然佔了我的安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