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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雙眸中出現了一雙繡著龍的皂靴,對方的腳步才停下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兩人一坐一立,靜靜地相對良久,誰都不知該如何打破眼下的沉寂。直到旁邊燃著的龍鳳燭忽然爆出了火花,朱佑樘才低聲道:“天『色』不早了,該歇息了。”
張清皎輕輕地應了一聲,依舊垂首不語。
朱佑樘思忖片刻,轉過身,去了旁邊的屏風後解外袍,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張清皎遂將外頭的鳳袍脫下,跪坐在床上,將帷帳放了下來。等朱佑樘穿著中單回到床邊時,便見帷帳將床遮得嚴嚴實實,只能隱約瞧見裡頭坐著一個人影。他微微一笑,撩開帷帳,跪坐在自家太子妃對面。
朦朧的燈光中,垂著螓首的太子妃烏鬢如雲,以一根碧玉釵鬆鬆散散地簪住,似墜非墜。幾縷髮絲已經不聽話地落下來,遮住了她小巧的耳朵與暈紅的香腮。可她白皙細膩的頸部卻是怎麼也遮不住的,猶如一片極品羊脂白玉,令人不自禁地便想要伸手觸上去,欲試試它的瑩潤與溫度。
朱佑樘忽然覺得帷帳內似是生了火盆,變得越來越炙熱了。或許,炙熱的並不是什麼火盆,而是他自己——是他的內心,是他的身體。這些火焰並不陌生,曾經的他輕而易舉便能剋制住,如今的他卻能感覺到這場火焰的來勢洶洶。
他決定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求,抬起手,輕輕地拔下那根碧玉釵。烏黑的長髮垂落,披在雪白的頸項上。白得皎潔,黑得純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樣的“美景”,令他的喉結不由得動了動,手再度伸過去,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頜。
溫熱的手指輕柔而又堅定地托住了下頜,迫使張清皎不得不抬起臉來。她的目光終於與坐在對面的少年相遇,兩人的眸底都掠過了掩飾不住的驚豔之『色』。
儘管他們已經見過面,卻從未有機會仔仔細細地打量對方。所以,這也是他們頭一回真真正正地望著彼此。容貌自不必說,一個清麗一個俊美,皆是眉目如畫,唇紅齒白;身段亦不必說,一個清瘦高挑一個窈窕動人;氣度更不必說,一個華貴中透著溫潤,一個溫柔中帶著從容,彷彿一雙美玉琢成了一對璧人。
記憶裡多少有些刻板的人,此時此刻才真正鮮活起來。朱佑樘紅著耳尖,輕輕地摩挲著張清皎的下頜,竟有些微醺之意。這種肌膚相觸的感覺,這種令人流連的溫暖,他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已經渴求了多久?或許,連他自己都無法估量罷。
許是指尖細膩的肌膚吸引了他,又許是她微紅的雙頰留下了他的目光,或許是她微微抖動的雙睫令他心裡輕輕一動——朱佑樘忽然感覺到,身體內升騰起前所未有的熊熊烈焰,幾乎是狂卷一般要將他的血肉都燃燒殆盡。這一回,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他想得到更多的溫暖,他想得到更多的她……
朱佑樘向前微微傾身,唇輕輕地覆在了張清皎紅嫩的唇瓣上。而後,他溫柔地將她推倒在床上。張清皎原本有些不自在,好不容易才剋制住了想要躲開的念頭,不經意間卻望見了他紅透的耳朵與一直延伸到頸部背部的紅暈。
毫無疑問,他的吻是沒有什麼章法的,甚至顯得有些笨拙。而他的雙手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不肯放手,另一隻手墊在她的腦後,似乎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磕疼。這令張清皎不自禁地生出了一個念頭:莫非,他從來沒有吻過任何人?莫非,他……身邊沒有人?
這樣的念頭一出,她對眼前的少年竟然再也生不出多少牴觸之心,輕輕啟開唇接納了他。隨著這一吻的試探漸漸變成了廝磨,琥珀『色』的長髮與烏黑的長髮糾纏在一起,凌『亂』中帶著親暱感,看上去竟是異常的相合。
這一夜,龍鳳燭始終亮著,映照著輕輕搖動的帷帳。帳內時而傳出泫然若泣的聲音,時而傳出輕柔而又有些緊張的寬慰聲,時而傳出悶悶的哼聲,時而傳出細碎的衣料摩擦聲,一直到四更時分才漸漸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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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殿裡等候的宮女太監們整夜不敢睡,到得凌晨時分,何鼎才奉命帶著小太監們去送了一回熱水。好不容易等兩位主子歇下了,他們只是眯了眯眼,便又忙不迭地將新婚的太子夫『婦』喚醒。原因無他,今日太子妃娘娘可是須得朝見兩宮的,萬萬耽誤不得。
張清皎將“朝見兩宮”視作民間的認親儀式。民間婚禮中,新婚次日也須得見過夫家眾人,拜見婆家的諸位長輩。宮中的婚禮儘管儀式繁瑣,用意卻是極為相似的。與民間不同的是,宮裡的公公婆婆都身份尊貴,她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