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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不容易開始萌芽的小小火苗就此熄滅。
苔絲那美麗的,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撲閃著,桃紅色的肌膚燃燒著豔麗的光澤。
“苔絲……苔絲……”胡裡安的呼吸開始紊亂,鼻孔一張一合的,雙手的力道一點點加強。
苔絲的嗓子變得乾燥,她躲閃著,低低地喊:“哥哥……”
“不”,胡裡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龍血之劍“哐當”落地,一把將眼前的女郎擁入懷中,在她耳邊固執地強調:“我不是你哥哥……苔絲,我,我喜歡你啊……”
苔絲的法杖終於也重重摔在地上,“哐啷啷啷”地滾出好遠,在甬道的另一端撞在牆上,引起了巨大的回聲。
那金屬的巨響徹底刺激了胡裡安,他看了看懷裡的躲閃惶恐的美人兒,低頭吻了下去。那是真正的巨大的黑暗和甜蜜……
“唉……”
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聲冷漠中夾雜著哀怨的嘆息。甬道的兩邊牆縫早已留下了深深的火槽,那一聲嘆息之後,汩汩的清油立即注入油槽中,碧綠的,閃爍著的神殿的烈火一竄三尺多高,熊熊燃燒。
那火,看上去好像是冰冷的一樣,絲毫沒有溫度和感情的燃燒。
擁抱著的胡裡安兄妹不知所措,胡裡安放開了一隻手,向著甬道的盡頭望去——白衣的女祭司正滿臉憂傷的看著他們,女祭司的身邊居然是斐迪南,他的戰炮上依然染滿了鮮血,卻滿不在乎的笑著,用一種看了好戲的神情打量著苔絲和她的哥哥。
胡裡安又尷尬,又憤怒,拾起劍就要衝上去給那個小子一個教訓,苔絲拉了拉他的衣角,向前邁出一步,大大方方拾起了法杖,鎮定的說:“蘇若祭司,我就是戴莫斯的公主苔絲,我應約……來了!”
女祭司搖了搖頭,開口:“公主殿下,您還是請回吧……拜魯神殿不歡迎犧牲品。到了您覺得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獻給神的那一天,我會再次為您開啟大門的。”
“那麼,如果沒有那一天呢?”胡裡安邁上一步,站在心上人的身邊。
“沒有那一天?”蘇若祭司低下頭,似乎在嘲弄什麼:“沒有那一天,神會繼續詛咒我們的……但是……”她終於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臂,疲倦的說:“你們走吧,沿著火燃燒的道路走吧,神殿的大門就在前面——還有你,斐迪南殿下,我希望你不要在戴莫斯的土地上輕舉妄動了。如果,你的國家還把這裡當作神殿的話。”
許久沒有說話的斐迪南摘下頭盔,銀白色的短髮襯的他更加俊美。他微微一鞠躬,用紳士的口吻回話:“是的,我美麗的女祭司。我這就回國,永遠……也不會忘記您的救命之恩。”
說完,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經過苔絲和胡裡安的時候吹了聲口哨:“怎麼?還不和我一起出去?你們看不見這火就快要熄滅了?”
是的,火把指引著拜魯神殿的出路,在這鬼地方,如果再一次迷失,恐怕會死的連骨頭都不剩下。胡裡安和苔絲如夢方醒,三個人各懷著戒備,一起向神殿外走去。
即將走出那條甬道的時候,斐迪南站住腳步,忽然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胡裡安諷刺的說:“怎麼,難道你還掛念那位女祭司?”
斐迪南自信的笑了:“呵呵,掛念她?那個姑娘恐怕是愛上我了!”
神殿的女祭司愛上他了……這笑話實在是太可笑了,苔絲和胡裡安一起不屑地輕笑起來,只有斐迪南,滿懷自信地走在最前面,心中開始謀劃下一步的打算。這對兄妹,刺痛了他的自尊,他必須用一個什麼辦法找回面子來。
至於女祭司,真的很美麗,他的心也有一點動了。至於是不是看上他,他心中自然知道——剛才一回頭,他分明的看見,白衣女祭司痴痴地盯著他的背影,眼中似乎有什麼在閃爍著。是個女人而已,斐迪南告誡自己。
終於,神殿的大門又一次合攏了。
嘎吱嘎吱的聲響傳了進來,宣佈著這個活死人墓又一次陷入鬼蜮。
蘇若的淚水抑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已經二十歲,在這空無一人的神殿一個人住了十年。十歲那一年,負責養育和教導她的巫師與長老們一起消失了——她沒有來得及問他們去了哪裡,這個神殿有的是連她都無法涉足的秘密所在和禁地,也或許他們都早已死去,變成了在空氣中游蕩的幽靈。在這地下的神殿,每一個死去人的靈魂都永遠不能離開,盤旋在某個角落……聚集著怨氣和憤恨。
就在剛才,在她治療那個年輕人的時候,她的心第一次開始痛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