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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繞著同樣高聳入雲的石砌塔尖,樹木枝條伸展,映照著塔尖上半空的雕花玻璃窗。透過那些敞開的小小視窗,他甚至可以看見屋裡有嘻笑的精靈,快活地跳著舞。半透明的絲綢旗幟盪漾在風中,掛著旗幟的大樹,就像幾張攤開的手掌心,小心呵護著半圓形的白色雞蛋。半空中還懸浮著許多小屋子,太陽的光芒撒下,陽臺上的玻璃裝飾品對映出五顏六色的小彩虹,美不勝收。
從上往下看這些景色,一切都顯得那樣新鮮而奇妙。無盡的戰鬥和紛爭,簡直讓伊爾忘記科曼多是多麼壯麗,精靈們的工藝是多麼美妙。可惜的是,若精靈們繼續保持他們“外人不可進入”的古老規則,那人類將永遠無法見識到這番奇蹟。哪怕極少數人類有這等眼福(比如他,伊爾明斯特),似乎也活不太長久,來不及告訴別人,世間竟有如此壯觀美麗的城市。
伊爾飛過無數大樹,又飛過無數大宅,穿過一堵加了多種防護法術的高牆,來到一座相當大花園裡,花園中有好幾個人工湖泊,還立著很多雕像。他在天空中飛了半天,竟然還在這座大花園裡。
可它看起來並不像是大統領的皇宮花園。那麼,這裡是……?
不錯,這裡根本不是皇宮花園,而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邸。纖細而挺直的高塔,環繞著翠綠的草木圍牆,常青藤懶洋洋地爬在塔身。湖面上的小島綠草成蔭,彎彎的小橋蛛網交錯,島岸相連。
這幢宅邸是伊爾所見最漂亮建築了,經不住好奇心的慫恿,他盤旋而下,朝最靠近的大窗戶飛過去。就像大部分類似的出口,這扇窗戶沒有鑲嵌玻璃,而是布了一道看不見的魔法,任何固體物質都無法穿越,只有微風能夠吹拂進去。幾位穿著華袍的精靈,手裡端著高腳酒杯,斜靠在牆壁的陰影裡,似乎在聊著些什麼。
“我的梅艾頓萊閣下,”那種腔調充滿了優越感,“很難想像,我們家族的一個成員能這麼快就和那些年輕的繼承者,還有那些後輩們找到共同點。這才是讓我們大家震驚的事情咧!”
“那麼,羅拔阿忒,我們是否該公開表態呢?表明我們塞塔琳家族公開支援他們的做法?”
“噢,我想現在還不到必要的時候。你知道,既然有人想要顯示自己的實力,重塑科曼多的勢力劃分,那麼,他們當然有必要偶爾做些大家看得見的事情,並且獨自忍受由此帶來的負面影響。”
“從我這個局外人看來,塞塔琳家族的袖手旁觀,”第三個聲音有些不滿地說道,“實在有些老奸巨猾。若他們成功,塞塔琳家族就隨時準備鼓掌歡迎;若然是失敗了,定然是立刻風向一轉,譴責那些人叛國分裂。這豈非是騎牆之行,兩面之舉!誠然,一個大家族想要存活得久遠,穩妥當然有其必要。然而如此一來,這樣的家族又有什麼立場,來代表所謂道德規範呢?又有什麼立場,來譴責他人不守舊制呢?”
“哦,我尊貴的葉誠閣下,”傲慢的聲音冷硬地說,“我不太欣賞您說話的口吻。”
“噢!那是當然!塞塔琳家族的發言人閣下,您馬上就會找到其他家族的共同點,那就是:貴家族會失去來自各方的支援。”
“請問您何以如此推斷呢?”
“塞塔琳家族是如今科曼多最尊貴的勢力集團。要是大統領瘋狂的計劃得以在科曼多推行,塞塔琳失去的東西,恐怕不僅僅是伊立安家族的支援,這麼簡單吧?”
“科曼多有叫‘伊立安’的家族嗎?”有人發出這樣的疑問,但漂在附近的伊爾,並沒有聽到任何人的回答。
幾人言辭至此,場面頓生不和之態。“諸君,” 梅艾頓萊慌忙道,“讓我們先把這些小小爭執放到一旁。難道各位忘了我們本來的議題麼?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中止現任大統領之職位,不僅因為他愚蠢的開放計劃,也為了保障各大家族之利益。”
“不管現在採取何種手段,”一個深沉的聲音充滿絕望地開口道,“也不能將我兒復活。那個人類竟然幹出如此殘忍之事,而他又是大統領放進本城的。既然該人類已死,我必得將大統領殺死而後快之,如此我兒冤情方得雪洗。”
“在下也有一子命喪,譚塞龐先生,”另一個新的聲音冒出來,“但我可憐的廉阿揚達思之死,並不意味著我們有權以科曼多統領的血來洗刷仇恨。若埃爾塔格利姆有罪,請讓我們以理智和法律處決他吧——而不是冤冤相報。科曼多已經無法容下再有更多血腥廝殺了。”
“塞塔琳家族深知血的代價何其高昂,”塞塔琳家族發言人羅拔阿忒傲慢的細嗓子說道,“亦無意藐視他人痛失血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