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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阿瑞斯也感覺出不對頭來了,——任何一個男人遇到這等變態的打擊,都絕對受不了,而這小子不但沒有告饒,竟然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這無疑太不正常了。
阿努比斯見火候到了,輕鬆拍了拍手,悠然道:“我看你這麼刑訊逼供下去,是註定沒有什麼結果的。如果我是你,就會解開這小子的頭盔,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語驚醒夢中人,阿瑞斯長劍乳白色鬥氣光華一閃,“叮”一聲,銀甲騎士的覆面式頭盔應劍而裂,均勻的自中剖開兩半。
下一刻,銀甲騎士的真面目,一張因為飽受折磨而徹底昏厥、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孔,立時暴露在光天華日之下。阿瑞斯一呆,失聲道:“少、少城主?”
——這名銀甲騎士,自然是巴蒙城的少城主理查了。
而直到這時,阿瑞斯才看清,理查的嘴巴赫然被破布堵的死死的,——怪不得剛才他百般折磨,他就是一聲不吭,感情不是硬氣,而是憋氣來著。
阿瑞斯長吸口氣,一時間心念電轉,已然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盡數想清。他緩緩轉頭,面對著一臉若無其事的阿努比斯,無比平靜的道:“他是衝著你來的?”
阿努比斯臉上露出了欣賞的神色,點頭道:“不錯。 ”
“你早知道他們父子企圖對你不利?”
“對。”
“你知道他們要不利於你,但並不知他們何時何地暗算於你,因此你也按兵不動,暗中卻已經分派好人手,做好了應變的準備,靜靜等待他們父子上鉤?”
“完全正確。”阿努比斯鼓掌道,一臉的嘉許,“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如此短的時間內,將這整件事給想清,卻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的。
“那我算是什麼?”
“被捨棄的棋子,——這我早就告訴過你。”阿努比斯淡淡的道。
“你說得對,我就是屬於那被拋棄的棋子,——這在我得罪了少城主、成為了他的眼中釘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的結局。”阿瑞斯臉色疲乏,語氣悵然的道,“只是,大人你乘勢而為,略動手腳,已然將我推到了這般進退不能、騎虎難下的兩難境地,才是真正的好手段吶!你知我身為棋子,卻怕僅僅憑此,不足以堅定我對伊戈父子的仇恨,因此你特意將這小子的口封住,讓我來逼供,使得我徹底沒有回頭路可走。如此一來,即使我自甘做伊戈的棋子,也註定得不到他們父子的諒解了,——這等斷子絕孫之仇,可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夠忍受的,更何況這對父子根本不是心胸開闊之人。只是大人,我跟你並無冤仇,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面對阿瑞斯無比怨毒的詢問,阿努比斯深深望著他,忽然以少有的肅穆口氣,無比認真的道:“原因莫非你真的不清楚?我想,自我指定你為護送我返回京都的護衛長那一刻,你就應該很清楚了。如果你佯裝不知,不要緊,我也不在乎多說一遍,我知道伊戈父子那等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過,更遑論效忠他們了;自始至終,你在巴蒙城,不過就是暫且容身而已。因此,我在此誠心邀請你,加入到我的麾下中來吧!”
阿瑞斯一陣默然,緩緩的道:“你以為像我這等人,真的會忠誠於任何一個人嗎?”
“我從來沒有對神騎士的忠誠,感到過絲毫的懷疑,阿泰爾閣下!”阿努比斯定定望著阿瑞斯,忽然石破天驚的開口道。
“你說什麼?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瑞斯臉色微變,右手不由自主再次握在了劍柄上。
“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又緊張什麼呢?”阿努比斯語氣嘲弄的道,“我們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如果對你戰鬥中明惶惶展露出的神聖鬥氣,我竟然不認識的話,那我豈不是愧為貴族中人?凡是貴族,還有不認識神聖鬥氣的嗎,——即使沒有吃過豬肉,還見識過豬跑呢,不是嗎?而見識了你的神聖鬥氣,我就要禁不住想了,一名地位尊貴的神騎士,為什麼要在偏僻的小城,做身份低賤的騎兵呢?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迫使他這麼做?於是我很快想起一個對希羅大陸上所有貴族都不是秘密的秘密,即十年之前生命教廷神騎士叛逃的事件。當時赫赫有名的生命教廷中,最為出眾的一名神騎士,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忽然叛出了生命教廷的神殿,並且公然與神殿為敵。生命教廷對此大為惱火,將‘神聖騎士團’中的高手盡出派出,對之進行千里追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名神騎士最終竟然逃脫,並且不知所蹤。於是我就想了,那名叛逃的神騎士,是不是站立在我面前的這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