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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那強大的力量,如果還要使用更大的力量,更強的魔法,大概就不是口吐鮮血能應付過去的了,他的身體完全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護駕神的力量而爆裂開來,就算能勉強保住肉體,也會面臨精神徹底崩潰的危險,事實上,現在的他已經感到有點恍惚了,以致於他會腳下不穩跪在地上。
冰冷的小雨輕輕地撒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將他的紅髮浸溼了,里昂那的臉上溼漉漉的,分不清哪些是汗哪些是雨,口鼻撥出的白氣令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是發現自己的血滴到了艾米的臉上,里昂那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指拭去了她臉上的血跡——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擔心把她從睡夢中驚醒一樣。
忽然他感到有一隻手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里昂那抬頭一看,卻發現那個人是烏列。
得知自己的身份,和天堂發生衝突以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離烏列這麼近。
他本應該如被雷擊一般當即跳開,但里昂那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知道這位天使在二十五年前殺死了他的親生母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發現現在的自己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憎恨烏列。
那是因為……我正在盡最大的努力遏制你心中的憎恨和憤怒,小傻瓜。
烏列已經跟路西法決裂,只要有路西法在,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剛才沒有烏列的大地之盾,一面聖冰之盾是絕對無法解決問題的——誰也沒有料到路西法一上來就會使用天堂鎮魂歌。
但是路西法也一定因此而付出了代價——在一段時間裡他是肯定不能再繼續發動攻擊的了,這情況對我們是有利的,但是如果任由你心中的憎恨發作,這最後的一點轉機也會被破壞掉。
“……”聽著心中孟斐斯德的話,里昂那苦笑了一聲。
他感到那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將一種奇異的暖流傳遞到他的體內——這種感覺非常舒適,精神上的壓力和身體上的疲憊就好象是被河水靜靜帶走的汙垢一點一點地放開了他的神經——里昂那又抬起頭望向烏列,卻發現那位大天使也正在看著自己。
“你們救了我一命——我會記住的。”烏列低聲說。平時他總是戴著頭盔穿著戰甲,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在剛才的激烈衝撞中,他的頭盔被打落了,而里昂那也因此才看清了這位大天使的相貌——一張方正樸實的臉,一對濃密粗濃的眉毛,一頭烏黑利索的短髮,還有那一雙深沉的灰藍色眼瞳,高大健碩的身材在打造精美的貼身鎧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威武挺拔。但是烏列的腮幫卻在隱隱抽動著,他那隻放在里昂那肩膀上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忽然里昂那一把抓住了烏列的手。
“先替她療傷!”他低聲叫道,但是嚴厲的神色看起來卻像是命令。
烏列楞了楞,但隨即他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被天堂之手擊中的人……是沒有辦法……”
“別跟我說不行!天堂之手是你教給那個聖騎士的!——”里昂那打斷了烏列的話。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救不了她!我所擁有的聖光系回覆魔法對天堂之手造成的創傷起不了作用!”烏列抓住了里昂那的肩膀盯著他通紅的眼睛,“……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去阿雷特撒米特吧,里昂那——把特里亞大人從世界之石的禁錮中釋放出來,身為暗之天使他是唯一擁有暗系回覆魔法的人,只有他才能讓艾米醒過來!”
說完烏列放開了里昂那站起身,抬頭仰望著天空那片飄渺虛無的空白。
“他們很快就會繼續發動進攻的。”烏列平靜地說,“里昂那,現在帶著艾米立即走。我會攔住他們的。”
他的話音剛落,空中就再次出現了九位天使的身影和縈繞在天際的光翼。
路西法冷冷地望著烏列和里昂那,朝著身邊的侍從天使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八位侍從天使立即如同八顆流星般朝地面墜落,閃耀著肅殺光芒的天使之刃再度從他們的手中閃現,目標當然就是地面上的那兩個膽敢違抗神聖之光的敵對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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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他們根本不是路西法那群天使的對手!”阿森娜緊皺著眉頭望著阿雷特城外那塊在超級能量的衝擊下已經面目全非的冰原。
“有什麼辦法嗎?……有什麼可以救救里昂那嗎?”柯克將軍急得團團轉,他當然明白,神魔之間的事任何人也沒有資格插手……但是里昂那他畢竟不是神,也不是魔——他只是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