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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只好同意了。
其實男人剛才僅僅是胡亂猜測的罷了。因為孤兒一般都沒有姓,名字根不可能如此複雜,再結合她的佩劍猜測到她應該是個家教森嚴的貴族千金,出來搶劫的事情家裡大概不知道也不能讓家裡知道。
至於男人要去弗雷德麗卡家的原因,則純粹是因為最近手頭有點兒拮据,沒有錢住店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弗雷德麗卡若有若無地詢問,前方通向住宅區的小徑蜿蜒曲折。
“我是一個法師,你看得出來。”男人把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翻轉了一面穿在身上,儼然成了一個白袍法師。弗雷德麗卡突然驚訝得停住了腳步,她這時才想起,傳說中有一種穿著黑袍的法師,十分的邪惡而且力量強大,而這個男人穿的那件衣服的另一面,就是黑色的。
黑袍法師!慈祥的母親用來恐嚇淘氣的孩子的名詞,伴隨著死亡與恐懼出現的邪惡,弗雷德麗卡不禁感到驚訝。但傳說與現實是否差距很大,弗雷德麗卡清楚地感到這個黑袍法師就在自己的身邊,近距離的觀察,才發現黑袍法師其實也不過如此,有點變態有點強大而已。只不過也許由於霧氣正漸漸散去,也許是因為突然換上了白袍,他的臉色看上去太蒼白了。
弗雷德麗卡又重新邁開了腳步,而那個男人對她的剛才的停頓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比金城的早市是十分繁忙的,店主們紛紛開啟木門準備迎接第一批客人,攤販們也陸陸續續地推著手推車來到了街邊。
擁擠的街道上,行人自然地給弗雷德麗卡和帶著半邊面具的男人讓開了一條道。
法師是令人敬畏的,而白袍法師卻也並不會得到更多的歡迎。他們大都只是貴族的幫兇,在戰場上治好了受傷的戰士讓他們更快地去送死的變相屠夫,他們的恩惠波及不到平民,白袍法師們並不會比墮落修道士們感受到更多的平民的熱情。
就想貴族和平民之間的矛盾一樣,互不瞭解的人們之間容易產生偏見。有心學習治療魔法的人,一般都是比較善良溫和的——至少比起這個黑袍假冒的,要善良很多吧。
養尊處優的法師是很少在街上走動的,特別是白袍法師,走在平民的街道上的時候,總會有特定的事件發生。
——一個粗壯的男人擋住了弗雷德麗卡和麵具男的去路。那團精煉的肌肉在兩人面前一跪:“尊敬的牧師大人,我的母親就快要病死了,我已經什麼都不管了,只求你救救她!”
很多人朝這個方向望了一眼,就繼續忙著手上的活兒了,還有一些人則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的冷漠。
弗雷德麗卡在心中竊笑,她想起了騎士小說中無償的拯救平民的偉大牧師,而這個黑袍法師又怎麼可能會治療術呢?他們擅長的應該恰好是相反的事情,將活人變成死人。她等待著這個冒牌貨的反應,看看這個冷酷的男人裝模作樣擺架子的時候是一副什麼模樣。
男人在沉默,弗雷德麗卡已經觀察出來,這個男人再說話之前總是喜歡先沉默一下,也許這樣顯得比較酷,或者根本是在考慮什麼樣的措辭才足夠有型。“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不過你要知道,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太感激您了,太感激您了。”高大而強壯的男人連連地磕頭,相比之下顯得十分纖細的白袍面具男則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弗雷德麗卡對面具男的反應感到驚訝,就算他真的會治療術,一個底層勞動者也應該沒有什麼油水可壓榨才對,更加討厭的是,面具男一定會讓自己跟著一起去的。
而邊上的許多人也是隻敢在心中暗暗替那個過分孝順的兒子感到惋惜,為了一個註定死去的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老人去請求一個白袍法師,如果被辱罵或者暴打一頓算是很好的結果了,而這個法師卻答應了他,他的一生也算完了吧。
但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講一句話。
於是弗雷德麗卡跟著兩個大男人走到了一處破舊的小屋。狹小的空間中,三張灰黑色的小木床已經佔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正辛苦地蜷縮在其中一張小床上,舒展不開身體,一個和弗雷德麗卡年齡相仿、穿著寒酸的小女孩正在照顧著老人,左手拿著一隻木碗,右手拿著一根勺子,體貼地給老人喂粥。
“莉爾,快讓開,讓牧師大人給奶奶看病。”
顯然,就好像人們將所有的黑袍都當作死靈法師一樣,白袍也總被人們稱作牧師,即使很多治療師都是不信仰神的,也從沒有人想要糾正這個錯誤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