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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的女兒作為酬勞的暗示,是為了試探大漢到底是更希望誰作“黑暗獻祭”的“祭品”吧。弗雷德麗卡越來越覺得面具男深藏不露了,她開始回想男人之前的一些令人不悅的笑話,是否也別有深意,但卻總想不明白。
“你真的認為那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麼?”男人淡淡地說,“如果是我行將就木的時候,反而希望自己快點兒死去吧。”
弗雷德麗卡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呆呆的沉默著。也許真得像男人所說得那樣吧,那個大漢愛自己的母親,只是希望母親至少還活著,這是沒有錯的,他甚至為此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而他的母親也會為了他而繼續活下去吧。但也許,其實讓老人勉強活下來是殘忍的吧,讓她不斷的遭受老弱的折磨,看著自己曾經輝煌過的身體枯萎的樣子,不斷的忍受著痛苦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大漢的愛也並沒有錯吧。無論愛是源於看到對方高興時所分享到的高興,還是像這個大漢一樣是希望對方至少活著,都是自私的,沒有對錯可言。
弗雷德麗卡沉默地走著,用“自己還是一個小孩不用想那麼多”來安慰自己,但心裡的陰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清晨的陽光變得如此黯淡。
第四章 故人
在接近午飯的時候,弗雷德麗卡終於帶著面具男回到了自己家。
本來,應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弗雷德麗卡滿以為他是不久前才從外地來的,對比金城一定相當不熟悉,想帶著他四處轉悠。然而事實證明,這個男人比弗雷德麗卡還要熟悉這個城市。他對住宅區的分佈,就好像對他自己手掌的紋路那麼熟悉。弗雷德麗卡帶他兜了比金城近一半的住宅區,卻在自己家門口的時候被他看出了表情的異樣。
弗雷德麗卡不服輸也不行了。
那是一幢並不雄偉的房子,比其周圍的平民的住房也大不了多少,但庭院、門廊一應俱全和考究的裝修卻顯示了主人貴族的身份,因為缺乏清理而顯出的灰暗色調令房子也顯得和主人一樣的沒落。
弗雷德麗卡緩緩的推開了闊氣的厚重大門。
“弗雷德麗卡嗎?這次回來的怎麼這麼早?修行進行的……”一個厚重的男音從屋內傳來,依稀聽得出那聲音中的堅毅與剛強,但更多的卻是歲月留下的蒼老與溫和。因為看到了一個陌生人的意外,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父親大人,”不懂規矩的小女孩在自己的父親面前突然變成了一個淑女,“我來替您介紹,這位治療士是我在修行中遇到的,他正巧被一群強盜打劫,我看見之後自然就上前救了他,卻受了傷,於是他溫和地提我治好了傷,為了感謝他的治療,所以我就帶他回家來做客了。”狡猾的女孩當然不會像面具男設想的那樣說是自己被面具男救了,即使是撒謊也要佔一點便宜。
“……是這樣,那真的應該好好感謝這位先生了……”中年男子的下巴上有著稀疏的鬍子渣,褐色的頭髮也夾雜了很多白髮,雖然年齡未必比面具男大,看上去卻老了很多。而弗雷德麗卡卻沒有注意到父親目光從未移開面具男的那張臉,那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是我的父親,比金城著名的屠魔英雄——艾恩賽德·赫密特。”弗雷德麗卡雖然已經壓低了聲音,仍然掩飾不住自豪的情感。
“請先生到裡面來坐坐吧。”艾恩賽德推開門,自己先走進了房間裡,隨後,面具男和弗雷德麗卡也先後跟了進去。
這是他的書房,書架上零星的幾本書怎麼看也不像會經常翻閱的樣子,牆壁上掛的盔甲和劍雖然還沒有生鏽,但也已經蒙上了一層灰塵。長長的木質書桌擺在中央,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個筆筒,裡面插著兩三支筆。艾恩賽德就坐在這張書桌後面。
弗雷德麗卡剛剛跟了進來,只看見艾恩賽德從書桌的抽屜裡翻出一個錢袋,他走過來把錢袋交給了還站在門口的弗雷德麗卡:“弗雷德麗卡,今天有客人,到市場上去多買點菜吧。”
但弗雷德麗卡卻有點不情願。當然不是心痛錢的問題,雖然是沒落貴族,但買點菜招待客人的淺海是很有一點的,她去搶劫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賺點零用錢花。弗雷德麗卡是不放心讓這個神秘的男子和自己的父親單獨相處,既是擔心男人對自己的父親亂說話,也替父親的安危擔憂。她面有難色的無力抗議:“可是父親大人……”
“快去!”艾恩賽德的聲音不高,但卻令人不可抗拒,更何況是在父親面前絕對聽話的弗雷德麗卡。她把和矮小的身體十分不相稱的巨劍放到牆角——為了謊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