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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雨也停了,郝援朝跟樹根都不在病房裡,大概是提前醒來出去外面買早餐了,而兩個奶娃娃還睡得香甜,大約是吃飽喝足衣服乾爽,睡顏無憂無慮的,姐姐四肢攤開睡成一張攤餅似的,弟弟一隻手握成小拳頭抵在下巴處,好似在吃東西,怎麼看怎麼可愛,沒忍不住低頭各自親了口。
雖然折騰起來很累人,但是每天醒來能看到這麼可愛的小傢伙的話,貌似還挺值得?
芯子二十八歲的江舒瑤忽然有些明白小孩兒對家庭意味著什麼,沒有小孩子的家庭不是不完整,只是會失去體驗另一種生活的機會。從前她沒想過生命裡有小孩子會怎麼樣,如今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還不錯。
江舒瑤躺在床上撐著腦袋看身邊的兩隻小可愛,打算等郝援朝回來再去洗漱,不然她可不放心,這種為人父母的心情啊,真教人喜歡又沒轍。
正這麼想著,病房門忽然開了,進來的不止是郝援朝跟樹根,還有鐵柱,頭髮有點溼嘴唇凍的有些紫,身上的衣服沾了水,膝蓋位置破了洞,一雙手工布鞋帶著泥,而垂在身側的手掌心貌似還沾著泥土,注意到江舒瑤目光的時候立馬將雙手背到身後去,微低著頭怯怯地喊了聲“二嬸。”
江舒瑤訝異地從床上起來,踩著白球鞋走過去,“這是怎麼了弄成這樣?”
“這小子天不亮就從家裡跑過來,自己走了一路摸到醫院來,在門口剛好被我給看見,膽子忒大了,一個人就敢走山路,不怕被野獸給吃了。”郝援朝沒好氣地放下早飯,拿著昨晚給兩隻小的包過屁股的毛巾就往他腦袋上擦,江舒瑤想制止都來不及,腦袋囫圇擦了兩下就給擦臉上去了。
算了,反正奶娃娃的小屁屁不臭,還洗過呢,還是不說出來吧。
郝援朝給簡單擦過以後又去脫他的衣裳,剛剛還乖乖站著的鐵柱立馬就雙手並在身前護住了不給弄。
“幹啥呢趕緊把衣服脫掉,你也想進醫院是吧?”昨天下過雨,路上還是溼的,這小子連衣服都溼了膝蓋都磕破褲子了,一定是摔倒了,雖然現在天亮了但是不趕緊把溼衣服脫掉也不行,再感冒發燒那就四個娃都得吃藥了。
鐵柱還是崛強護著衣裳,視線卻偷偷看向江舒瑤。
郝援朝愣了一秒就懂了,“害臊啥那是你二嬸。”話是這麼說,他自己手倒是很老實地停下把鐵柱提溜到一張病床前,拉上簾子讓他自己脫,然後把昨天晚上騎腳踏車包裹過小兩隻的毛毯拿過去給他裹著,“成了你就先裹著,晚點我再去給你買兩身衣服換。”
說著還想去找醫生要個雙氧水給他擦破皮的手掌心消消毒再抹點紅藥水,不過這時候孩子醒了,還是強壯些的小妞妞先醒,標誌性地嚎嗓子,不知是被吵醒而不滿還是餓了,或者單純想嚎一下表示自己醒了。
江舒瑤立馬把這小傢伙抱起來,讓郝援朝去泡奶粉,為了不在樹根面前暴露空間的存在昨晚江舒瑤就趁樹根睡著了把奶粉和暖水壺都拿出來,那暖水壺是結婚時候江家陪嫁的,上面還印有紅雙喜。
喊完郝援朝泡奶粉後另一隻小的也醒了,也嚎了一嗓子,江舒瑤趕緊走到床邊騰出一隻手去抓他的小手逗他,希望他乖一點別哭。
好在這只是乖的,江舒瑤輕輕晃著他的小手對他笑,他就乖乖不嚎了,眼睛烏溜溜地隨著搖晃的小手轉,似是努力要看清那是什麼一樣。
而懷裡的小妞妞竟也被吸引,目光也跟著搖晃的手走,這樣江舒瑤舒了口氣,能撐到郝援朝跑完奶粉出來就行。
郝援朝跟江舒瑤一樣按照提示去泡奶粉,是手忙腳亂了一些,但是還是順利地泡好了奶粉,又在等奶粉涼一些的時候主動接過江舒瑤懷裡的娃,把床上那隻那抱起來哄,兩人調換了工作,一個哄孩子一個搖奶瓶,然後又一個抱一個餵奶,生疏忙亂又自然,眉宇間沒有任何不耐煩。
鐵柱偷偷地看著這一幕,突然就掉了眼淚。其實他不是早上趕來的,而是天還黑著就偷偷出門了,因為他做了噩夢,夢見弟弟妹妹們去了醫院人就沒了,跟爹孃一樣死掉了,他太害怕了就沒忍住跑了出來,沒有告訴二舅娘,因為他心裡知道二舅娘不會同意他天不亮出門更不會帶他去的,他比樹根大更瞭解大人,如果他說了二舅娘只會勸他別去讓他懂事點,說有二叔二嬸在不會有事的。
可是他就是怕,就是擔心,哪怕昨晚是他主動找郝援朝幫忙的,但是依舊沒辦法安心,一開始二舅娘對他們也還不錯,但是慢慢地不是照樣不上心麼?而且他還聽村裡說過有人去了醫院覺得太貴沒錢不想花錢就不治了,一下子要治三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