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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赤腳大夫姓陳,年輕時候是走街串巷的郎中,醫術是半吊子水平,比較擅長治療跌打腫痛,後來在南溪村安了家,娶了本地人,建國後成了本村的赤腳大夫,也曾去公社學習過,但是就那麼短短几次培訓,也沒學到什麼真本事,最常給人開的藥就是紫藥水,偶爾給抓點中藥,重病就讓人給送醫院,不會亂來。
大晚上被喊起來看病,看到三個孩子都發燒,其中兩個還是小嬰兒,立馬就道,“趕緊送鎮上趕緊送鎮上,這村裡除了紫藥水沒別的西藥了。”
江舒瑤聞言立馬藉著口袋掩飾從空間裡拿出半牌退燒藥,後世人家裡一般都會買一些常備藥放著,像退燒藥感冒藥降□□就是很常見的。
“借個水。”
赤腳大夫一看到江舒瑤拿出一排西藥眼前就是一亮,但是他不識字,或者說識的字不多,年輕時候學了點繁體字,後來改為簡體字了,他年紀也大了,掃盲班下來教也勉強認了幾個,會給人開西藥那是因為上面就給那麼兩三種,量也少,咋地都記下來了。
而眼前江舒瑤手裡拿的藥他沒看懂,公社給的退燒藥好像不長這樣,不過那也是很久的事了,就第一次給過退燒藥,以後都沒了,因此,赤腳大夫都有些忘記退燒藥長啥樣了。
“這是我從城裡買的,大點的孩子吃半塊,小的兩個四分之一就夠了,我把它碾碎弄成藥粉給孩子先灌進去。”江舒瑤給赤腳大夫簡單解釋了一下。
赤腳大夫一聽也是,大城市藥的種類肯定更多,他沒見過也沒什麼奇怪的,趕緊也去幫忙拿木杵來幫忙弄碎藥。
而郝援朝則把兩個孩子放到床板上,“你先給孩子們吃藥,我去把腳踏車騎過來,咱還是得把孩子送去醫院。”
江舒瑤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雖然手上這退燒藥見效快副作用少,但是孩子太小到底脆弱,不帶去醫院看真的放心不下。
不過這去鎮上得一兩個小時,雖是夏夜,但是風大,江舒瑤把手上的孩子也放到床上追了出去,看了眼身後沒人跟上來,對郝援朝道,“把酒和毛毯一起帶過來。”手一揮,他跟前便出現一小罈子酒和兩張毛毯。
郝援朝明瞭,快速把東西收進空間裡,然後疾步向郝家走去。走回去後發現鐵柱他二舅娘把腳踏車給搬到院子裡了,正要把大包裹也給拿進去,而她身邊還跟著個跟鐵柱差不多個高的男孩子。
看到郝援朝週二舅娘神情還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有擔憂,把手裡的包裹放下,“鐵柱他二叔,幾個娃沒事吧?”
郝援朝心裡還存著火氣,並不想跟她說話,怕一張口就要罵人,但是不說話卻也顯得不禮貌,怎麼說在輩分上還算長輩,只能硬邦邦說句,“發燒,我帶他們去醫院,有事回來說。”
說罷便一把接過她手裡的包裹拿進屋裡,郝建國建房子時候還留了他的房間,進去把門關上快速解開包裹把小酒罈子和毛毯拿出來,然後包裹全給塞進櫃子裡,抱著酒罈子和毛毯出來,騎著腳踏車就走了。
“娘,那個人好凶啊。”等郝援朝走後,小男孩才有些怕怕地說。
“別怕,那是鐵柱的二叔啊。”嘴裡安慰著,心裡頭卻不怎麼安心,郝援朝那樣子分明有些惱她的意思。可是她覺得自己也沒做錯啊,這一個多月她也盡心照顧四個孩子了,郝援朝寄過來的奶粉麥乳精都有餵給兩個小的,大的兩個每天也給他們吃了雞蛋,沒貪郝援朝給的生活費,也就是前些天自己的孩子生病了被他爹送過來拿了一些奶粉雞蛋給自己的孩子吃而已,是剋扣一些口糧,但也隔一天給鐵柱樹根吃一個蛋了,樹根發燒的時候她也去找赤腳大夫拿了中藥,誰知道夜裡樹根病情反覆不提兩個小孩子竟也發燒了。
本來小孩子不好帶,自己孩子生病後她也累,之前又有過孩子低燒自己好了的情況,所以她就想著晚點看看能不能自己好了,赤腳大夫也沒大用處,送醫院的話太晚了,這又不是她的村子,人生地不熟的,就準備泡點糖水喂一下,奶粉跟麥乳精吃完了(她兒子喜歡,不小心就沒了),將就一下吧,反正郝援朝快回來了,但是萬萬沒想到郝援朝是這個時候回來,剛好遇上三個孩子都發燒了,這種感覺就有點類似你偷別人東西別人剛好回來,現場被抓包那種心虛和憋屈,她有盡心照顧孩子的,今晚是個意外。
週二舅娘想跟郝援朝解釋撇清一下,可郝援朝完全不搭理她,這讓她不自在同時又有些不舒服。她確實沒做錯啊,農村裡誰家孩子發個燒不是先熬一下,週二舅娘這麼一想又稍稍理直氣壯些,晚點等郝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