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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媽的眼睛裡閃過更大的喜悅,她勉強地笑了笑,看著她滑膩的臉上精緻的五官,她的心中激盪著對她的強烈的喜愛和不捨,用盡氣力地說,“七七,齊媽——以後——不能——照顧你了。”
“為什麼?”阮七七不解。阮太太在身後攬住了女兒嬌弱的肩膀,輕聲說,“孩子,齊媽生了很嚴重的病。”
“病了?把我的藥給你吃吧!你不是說那些藥吃了就會一切都好的嗎?”她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齊媽的臉認真地說。
阮太太已經不由自主地深嘆。
七七的話讓齊媽心裡獲得了莫大的安慰,七七是愛自己的,她自己的東西從來都不吝惜地要留給自己一份。但是,她再沒有福份去享受這個單純善良至極的孩子的厚愛了,死亡來臨前的悲哀和平實已經嚴密地籠住了她,她掙扎著把左右手中握著的兩個女孩子的手扣在了一起,轉過目光緊緊地盯著蓓兒的眼睛。蓓兒立即意會了母親的意思,她不迭地點頭,顫聲說,“媽媽,我明白,我明白,我會照顧好七七的,一定會的。”
齊媽的眼睛裡立即湧上一層笑意,轉過眼光看著已經愣在一旁的七七,她有滿臉的稚氣和不解,而蓓兒的臉上雖佈滿哀痛卻平靜了許多,她看了看太太,用盡力氣吐出來,“太太,我只能這樣了!”
阮太太來不及說話,可是,齊媽的雙手一鬆,扔下了萬萬千千的愧疚,不捨和留戀,一縷幽魂飛往天外。
七七不再說話,緊緊地盯著一動不動的齊媽,然後,原蓓兒的哭聲一陣陣地傳進了她的耳朵。直到醫生的手把白布蒙上了齊媽緊閉雙眼的臉,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了另一個人僵硬的屍體和那張恐怖至極的刀疤臉,強烈的恐懼頓時瘋擁地衝進了她單純的思維裡,她尖叫一聲不,撲在齊媽的身上,大喊著,“不,不,齊媽,齊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要你看我,齊媽!齊媽——”
阮七七的呼喊與痛苦已經喚不回平日裡那個溫善如母的齊媽,蓓兒眼睜睜地看著媽媽被醫生推向了走廊的盡頭,然後,齊媽消失不見了。她從那種劇大的痛苦之中抬起蒙朧的淚眼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七七那楚楚可憐的臉龐,她努力地咬緊牙關壓制著自己內心裡的痛楚,回身輕輕地抱住她,像是也為自己找到一個依靠,柔聲說,“七七,別哭,媽媽不希望看到她的七七哭。”她的神情竟然出奇地平和,“七七,人都會死的,媽媽先走了一步而已,疾病讓她很痛苦,死亡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所以,不要悲傷,媽媽希望你快樂地長大,你一定要記得。我會像媽媽一樣照顧著你,我給你洗澡,給你穿衣服,陪你上課,陪著你長大,好不好!”
七七抬頭看了看蓓兒,她眼中有一種力量在鼓勵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信任,於是,她用力地點頭,眼淚卻還是掉下來。
剛剛進入而立之年的阮若虛匆匆趕來,看到卻只有哭成淚人兒一樣的七七以及撫著她的神色凝重波瀾不驚的原蓓兒。他忽然就愣住了,失去親人的痛楚不請自來,觸動了他原就細密的心思。而此時遠在美國的阮若谷二十七歲,他正在為一場併購的勝利神采飛揚,電話打至家中,忽然間得知了齊媽去世的訊息,他立即在這種喜悅之中如遇風雨侵襲般感覺到了一種痛。 。。
第三章 公主的生日
陰曆的七月初七,中國的情人節,陽光燦爛地在藍色天空的底布上驅趕著潔白的雲朵。清亮的天空中依稀有兩個正在漸行漸近的人影。海面一如既往的蔚藍,清晨也一如既往的寧靜祥和。
阮家豪宅裡。游泳池裡的水清澈地倒映出碧藍天空潔白的朵雲。寬敞的客廳和餐廳裡的一切用具全部換成了嶄新的,就連窗簾也換成了簇新的純白色。所有的傭人都在手腳並用地忙碌著。在太陽昇起之前,確切地說是七七下樓之前,每一個角落都要煥然一新。即使如此忙碌,整棟宅子裡卻靜悄悄地,穿行的人用目光甚或手勢交流著意圖,沒有任何稍大的聲音。尤其是路過二樓七七的房門前時,更是凝起了心神,提起了腳尖,唯恐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把尚在睡夢之中的阮七七吵醒。
原蓓兒一直安靜地守在阮七七的門前,聽著房間內鈴聲的響起。隔著樓梯的縫隙,她清亮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阮若谷那頎長的身影。暗暗地思忖著阮若谷的神清氣爽完全不像是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樣子,他就是這樣一個鐵人,把飛機當成辦公室全世界的飛來飛去,談不完的生意,賺不完的錢。想到那賺不完的錢,她的目光在富麗堂皇的大堂掃過,這就是窮人眼中的天堂吧!她剛剛走進阮家時就是這樣想的,上帝住的地方恐怕也不及這裡,然後,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