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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個不大不小的雷在阮若虛的頭頂忽然炸開,他猛地抬頭,迎到了紫鸝的平靜的目光,頓時又平靜了下來,“什麼?”
“我?”紫鸝笑了笑,“嚇壞了你了吧?”
“沒有,只是奇怪,這似乎不是你?”阮若虛似乎放鬆了一些。
“是我,這就是我。”紫鸝的笑意忽然變得苦澀起來,“我知道不應該是我來說這樣的話的,但是,我說了,是因為我知道你會了解我,也會理解我,若虛,你會嗎?”
阮若虛仔細地看著她雖平靜卻又苦意迭生的笑容,心中似有所悟,“你有什麼樣的無奈?為了你的家庭?”
“我就知道你會了解我的初衷,可是,你會答應嗎?”她的眼光直射入他的眼睛,幾乎直達到他的內心。
阮若虛在她的盯視下反而異乎尋常地冷靜,是啊,家庭,紫鸝與他都有一個需要負責的家庭,他們是兩個顯赫的家庭裡的長子與長女,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家庭讓他們別無選擇,必然要放棄一些東西。紫鸝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就想透了,於是,她要這樣做,那麼他呢?是不是要配合她的通透?可是,他在一瞬間裡,腦子轉了幾千遍,卻找不到一個理由來拒絕她的直接。他知道,這樣一種無奈的婚姻會有異常華美的外衣,也只有他和紫鸝明白,這貌似華美的婚姻下面遮掩著的是他們兩個人的責任,當然,同時還會有他們兩個人共同的難於啟齒的秘密,他的耳邊忽然想起了若干年前,在美國時風聞到了關於紫鸝的那則不可思議的訊息,他讓自己的頭腦在這個訊息上如弱風拂柳一般一笑而過,然後,他輕輕一笑,“結婚,是很好的一件事情,我為什麼不答應?”
他的話讓紫鸝忽然放鬆了一些,但是,這輕鬆卻在短短的一瞬之後就消失了,她感覺到了心已經更加沉重,幾乎有了掉淚的慾望,她急忙地覆下眼簾,剋制了聲音中的顫抖,輕聲地說,“謝謝!”
“紫鸝!能告訴我是什麼樣的原因嗎?”
“就像你說過的,身不由己,家庭,父母,我爹的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早上心臟又出了狀況,也許他是在不斷地提醒我,不允許我再任性下去了,弟弟妹妹們需要我做一個表率。我想了很久,似乎沒有什麼目標在支撐著我違拗他的意願,你也知道,你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所以,我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我很勇敢吧,只是,我沒有想到你會支援我。”
“也許,你今天不對我講這些話,哪一天裡我也會忽然對你講了,我沒有想到,我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堅持了這些年,以為自己是個蠻有個性的人,可是,最後,還是回到原地。”阮若虛苦笑一下,紫鸝的話對他而言,感同身受。
紫鸝抬眼看看窗外耀眼的陽光,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輕聲說,“最後,我們會很辛苦,你做好準備了嗎?”
阮若虛隨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只是,他看著腳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前走吧!哪一日不是辛苦的呢?從前怎樣?未來又怎樣?”
紫鸝的眼波流轉,望著天空,目光迷離深遠,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裡不停地響起,她感覺到眼睛裡有淚意浮起,但是,仰起的頭和她堅強的意志,讓那眼淚還沒有浮現就已經重回了來處。
陽光無語,空氣中有一種靜靜的憂傷,在他們的心底和眼底不停地浮出閃過。
香港。夜色初上。
阮若虛和阮若谷在一家清靜的茶館裡平靜地對視著,兩個人的目光中都是平靜得近乎於冷靜的情緒。阮若虛一如既往的溫和,阮若谷本想讓自己像往日一樣活躍起來,但是,做起來完全沒有往日的自然,反而是沉甸甸的。
服務的小姐轉身出去了。阮若虛才開口說,“你有心事?”
“這應該是我的問題。”阮若谷笑了笑,認真的說。
阮若谷也笑了,笑容中有淡淡的無奈,“我們兄弟倆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深沉過。”
“是!”
“若谷,想做什麼就去做,大哥會支援你!”阮若虛溫和地看著弟弟。
阮若谷抬眼看著阮若虛,笑了笑,恢復了平日的頑皮,“大哥說什麼呢?”
“你知道我說什麼!”阮若虛卻很認真地盯著他。
“什麼呀,哪兒跟哪兒?”他故弄玄虛。
“例如,愛情,喜歡的人。”阮若虛卻直截了當了。
聽到這兩個名詞,阮若谷愣了一下,但是,旋即就恢復了神情“哦,很神聖的字眼。”
“所以,你要尊重這一切。”阮若虛已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