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一夜

第4部分 (第2/4頁)

他抓腦袋。

對面女孩大方的自報家門：“劉雲。”

這張面孔看得葉一心頭一驚，這眉目，這笑容……

“對對，劉雲，看我這記性。不介意我喊你云云吧？”

葉一也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車，遲到了。”

劉雲善解人意：“是啊，出門堵車是常有的事。”

高興緊忙接話：“出門不堵車才叫怪事。”

葉一發現，在劉雲的面前，高興的憤青脾氣神秘失蹤。趁劉雲起身去洗手間的空擋高興使勁搖著葉一的胳膊，捏得她生疼。

“怎麼樣一一？快，說說你的感覺。”

“淑女。”葉一搜腸刮肚實，也只有這個詞最恰當。

可高興似乎沒在聽她說話。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決定了，一一，我會愛她的。”他幾乎要把葉一抱在懷裡，“哈哈，我有老婆了，我的春天來了。”

“可是……”她覺得劉雲太像一個人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2 愛，什麼是愛呢？

時隔多年，葉一仍然能清楚的回憶起海嫣的樣貌，永遠是嬌滴滴的聲音，彷彿一朵粉紅色的棉花糖那樣甜美可愛。她是高興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也是第一個女人。葉一猜想，高興大概是因為這個理由對劉雲一見鍾情吧？第一個，對男人來說是永遠抹不去的痕跡。

“可是，還不知道人家怎麼想呢。”葉一把本來要說的話咽回了肚裡，她對高興的選擇不無擔憂，但不想刺破高興的好心情。畢竟，海嫣這個名字早在多年前就已成為他們有意躲避的禁忌。

高興不在乎：“沒問題的，沒問題的。”

這時候劉雲從洗漱間出來，立刻佔據了高興的每一寸眼光、每一厘思想。高興一刻不停的向假面劉雲炫耀他這些年來的經歷，忽略負面的，誇大正面的，男人麼，多少有些自大。但是高興有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葉一還不知道嗎？

她沒有把話說穿，一整個晚上一刻不停的喝茶，喝茶，還是喝茶。

她回想起海嫣，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年高興很少陪她上自習了。寒冬臘月裡，她一個人悵悵的在自習室坐著，手腳冰涼。

真是孤獨。

回家的路上高興追來電話，他很認真很嚴肅的對葉一說：“一一，你覺得她怎麼樣？她對我有感覺嗎？她喜歡我嗎？我覺得有點，你說呢？”

葉一莫名的失落。講真的，她不太喜歡劉雲，但是又不是她找物件，於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我也不是她，怎麼會知道這些。”

高興精神亢奮：“一一，我會娶她的，我有預感，就是她了。”

葉一站在家門口找鑰匙：“你愛她嗎？”

“將來我會愛她勝過一切。我會的。”

“什麼是愛呢？”

高興不出聲了。他大概沒能轉過這個彎來。

葉一有些疲倦，她結束通話電話，拔掉電池，推開房門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人為她執燈等候，也沒有人給她一個擁抱，一個吻。

葉一記起第一次與男孩子接吻，完全沒有言情小說裡描繪的小鹿亂跳，完全不像電視裡說的如沐春風。一雙熱乎乎的嘴唇貼過來，在她冰涼的唇上蹭了一下，葉一敏捷的閃開了。對面的男孩怔怔的望著葉一：“怎麼了？你不愛我嗎？”

葉一反覆做著這個夢，男孩的樣子已經模糊了，但是耳邊反覆迴盪著他的聲音。

怎麼了？不愛我嗎？

愛，什麼是愛呢？葉一問自己，什麼是愛呢？

………

因為關機葉一錯過了八個電話，其中七個是她故意錯過的，還有一個，是她預期之外的。

一早開啟手機，八條來電提示簡訊擠進來，有一個號碼沒有主人。夜裡十點，誰會找她？

這天工作出奇的繁重，她要完成一個廣告計劃的最後修訂，以及兩份廣告畫冊的稽核。景松推門走進辦公室時葉一正孤身埋頭奮戰。

“白經理呢？”景松問。

“正在隔壁接待客戶。”

景松踱至葉一身邊站了一會兒。

“時間不早了，去吃午飯吧。”

葉一這才抓起手機看了看時間。

“謝謝景總，現在人多，再等一刻鐘。”

景總沒有接話也沒有離開半步，他用手掌不輕不重的扶了扶葉一的椅背，他手中溫柔的力度像是一股暗流透過椅子傳至葉一的神經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