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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大受侮辱,忍不住擦腰跺腳。“誰說不能吃?本夫人做得可好吃了,灶房裡每個廚娘吃過都感動到流下眼淚,看我的人參大補雞粥有多美味!”
堂燼挑眉,難掩懷疑之色。
“行不行,你嘗一口就知道了。”她急急催促,自袖裡變出了一支湯匙。
“來,嚐嚐看!”
“有勞娘子。但我現在不餓。”他對那支湯匙視若無睹,詫異褪去,一貫平靜地道,“不如你帶回屋裡去,分丫鬟們吃了吧。”
談瓔珞難堪地紅了臉,手指一鬆,湯匙立刻落到地上,一股又熱又酸又苦的滋味瞬間充斥喉頭。
“你、你連嘗都不嘗一口嗎?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覺得我連鍋粥都煮不好?你未免也太欺負人、太瞧不起我談瓔珞了!”
“身為堂家主母又何必親自下廚?”堂燼嘴角含笑,語氣卻變得冷硬起來。
“若教岳父見了,誤會我虧待你,豈不徒生兩家嫌隙?”
“你犯不著拿我爹來壓我,難道做妻子的煮頓好吃的給夫婿吃也不行嗎?”她呼吸急促,胃絞擰成了一團。“這又違了你哪一點的故交之情了?”
“娘子只要好好在堂家坐享富貴便行,其餘的,就別多勞了。”他淡淡地道。
“你——”她氣得眼前一陣發黑。
她好想質問他是不是寧願吃翠姐姐送來的,也不要吃她下廚親手做的——可她不敢,也不確定自己真的想聽到答案。
“娘子請回。”
“反正煮都煮了,送都送了,你要是不愛吃,就把它全倒了餵狗!”她強忍奪眶淚水,咬牙切齒道,“總之,我是不會再端回去的!”
話一說完,她再也無法站在這兒,看著他溫柔卻客套疏離得令人痛苦的臉龐,猛然轉身踉蹌奔離。
堂燼佇立在原地,淡然的眼神微黯,他不是沒瞧見她指節上紅腫交錯的一道道燙傷。
“真是個傻子。”他低聲道。
良久後,他還是拾起落在地上的湯匙,用衣角擦拭乾淨,隨即揭開了那隻沙鍋蓋。
一股香噴噴的人參味直撲鼻而來,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整支長白山參浸泡在雪白與點點黑芝麻的濃粥裡,撕成一條條的雞絲看起來軟爛噴香,令人觀之食指大動。
是這樣的色香俱全,讓堂燼毫不猶豫地舀起滿滿一匙雞粥放入嘴裡——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非常、非常地古怪。
原來,那個黑黑的並不是芝麻……
他本想把嘴裡那口稀爛得噁心的雞粥吐出來,但腦中又閃現她原本雪白纖纖,此刻卻變得傷痕累累的小手——他胸膛一緊,一股陌生的心痛感竄身而過。
他還是嚥下了那口可怕的粥。
然後,一口一口地吃完了那一整鍋雞粥。
也許真正傻的,是他自己……
談瓔珞發了狠地亂扔猛砸滿屋的東西,任何眼裡看到的、手裡拿到的,恨不得統統都摔碎了個乾淨方罷休!
杏兒和蕊兒嚇得在臥房外間不敢進來勸,直到她伸手要扯下繡床上頭掛著的雙喜字,這才急急上前拉住。
“小姐,不行啊,那是得掛滿一整年的喜字兒,不能扯,會壞了姻緣的!”
“壞了姻緣?”她驀地鬆開手,隨即哽咽了起來。“我的丈夫不愛我,難道這樣的姻緣還不夠壞、不夠糟嗎?”
“小姐……”杏兒心疼地看著她,卻也只能安慰道:“其實姑爺只是忙了點,這才會冷落小姐您的,許是過一陣子就好了,您千萬別掛在心裡和自己過不去。”
“是嗎?”她淚汪汪地望著陪嫁丫鬟,苦笑了起來。“我還能對他有期望嗎?連我親手煮食的東西,他嘗都不肯嘗一口……”
她已經很努力很努力想當一個好妻子了,儘管不會做菜,可她一樣堅持每天看過灶房裡開出的選單,怕下人們吃得差,怕他會覺得她這個主母不懂得惜老憐貧,她還拿出私房銀子添上了幾項雞鴨魚肉的開支用度。
想著秋盡就要入冬了,堂府裡裡外外的人若能有件暖和的新襖子肯定會很高興,也是她命蕊兒回孃家偷偷向庫房先生要了幾十匹棉布,交給外頭的針線工趕活汁,就是希望能在下雪前做好,分給府裡的每位下人穿。
她知道她以前在孃家的時候是個五穀不分的嬌慣大小姐,一天到晚只會支使下人做什麼,從沒體恤過這些人……可她知道他不一樣,他向來愛護自己家裡的人,就連跟個小丫鬟說話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