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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底下是另一個人的臉。
然而——不管怎麼看,他確實是聶修,雖然現在他穿著昂貴的衣服,雖然他臉上沒有溫柔的笑,但這樣的眼睛,這樣的鼻子,這樣的唇,甚至臉上的蒼白都與她認識的聶修一模一樣啊,心裡有東西被生生撕碎,很疼。她向後退了一步,忽然很想逃,不要待在這裡,不要看到他們,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夢,等她逃開,舞會沒了,身上一身華麗也沒了,聶修還會微笑著在家裡等她回來,是夢,就像灰姑娘,過了十二點一切都會恢復原樣,只要逃開,逃開就好。
她轉過身,手卻被孫仲愚硬生生地拉住。
“想逃嗎?”他說道。
“你……”
“如果你夠勇敢,就應該上去和他打招呼,讓他看到你今天晚上有多美,而不是滿臉淚水地逃開,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
“為什麼?”林寧驚訝地看他,沒有人知道他與聶修的關係,而他的話卻為什麼像是什麼都知道?
她甩開他的手,狠狠地,“你沒有權利管我的事!”
“我有權!”孫仲愚又抓住她,並且直接拉著她往聶修的方向去。
“不要!”她叫。
然而人已經到聶修的面前,幾乎所有人都看到臉上有淚,所有人聽到她叫“不要”,所有人更看到孫仲愚一隻手護衛似的環在她腰間,當然聶修也看到了。
“林寧。”他低低地叫她。
林寧低著頭不回答,聽到他聲音後,心裡又是一陣刺痛,真的是他,那個聲音,還是熟悉的溫柔。為什麼?不是清潔工,不是無害而無助,他有身份,他有家人,更有愛她的未婚妻。
她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卻不看他,而是看向單若紫,道:“你還是找到你的未婚夫了?”
單若紫整個人都倚在聶修身上,甜笑,“是啊,你和孫仲愚學長居然還瞞我,不過我自己還是找到了他。”
“恭喜了。”她道,這才轉過身,看聶修,“原來你不是連房子都租不起的清潔工,是我小看你了。”
“林寧——”明顯地看到她眼中的心碎,聶修狠狠地咬牙,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卻看到身後孫仲愚的表情,護衛的,手還在她的腰間,他深深吸了口氣,道,“是啊,我不是,對不起。”
林寧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只是站著不動,音樂聲已響起,而似乎所有人都關注著僵持的四個人。
“阿修,我們去跳舞吧。”還是單若紫先開口,雖然她不知道聶修與林寧之間的關係,但憑她的精明也能隱隱猜出其中的原委,這讓她很不高興,眼睛示威似的看了一眼林寧,拉住聶修往舞池去,聶修沒有拒絕,跟著她離開。
只剩下孫仲愚和林寧。
林寧看著聶修的背影久久不動。
身後,孫仲愚放開環住林寧的手,嘆了口氣,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林寧一怔,回與聶修同住的地方嗎?眼睛望向舞池,看到單若紫雙臂環住聶修的脖子與他翩翩起舞,親密的,旁若無人的,心裡一陣刺痛,但人卻還是往會場外走,不等孫仲愚去替她拿外套,她不要回家,不要。身後孫仲愚似乎在叫她,但她不想回頭,人越走越快。
午夜十點,舞會正酣,人們已有醉意,不一定是因為甘美的紅酒,也為迷人的音樂和近乎曖昧的氣氛,單若紫成了舞池中的紫色蝴蝶,肆意地飛舞在各個男士之間,這方跳罷,那方又開場。
聶修坐在下面,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紅酒已喝光了兩瓶,很奇怪,沒有醉意,他想把注意力集中在熱烈的舞池中,卻不受控制地想到林寧,想她的表情,想她的淚,想她剛才轉身而去的絕望,想到心都痛,閉上眼,用手捂住臉。
她現在應該在家了吧?應該由孫仲愚陪著她吧?她會很好,沒事的,但心裡為什麼忐忑?忽然想起孫仲愚環在林寧腰間的手,眼角微微抽動了下,現在他會怎麼安慰她呢?是不是把她擁入懷中?是不是任她的淚沾溼他胸前一片?就像那天她被歹徒攻擊,扒在自己胸前哭泣一樣。心裡冒出一股濃濃的酸意,這讓他臉上泛起一絲慘笑,他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他現在應該沒有這個權利了吧?
滿杯的酒放到唇邊一飲而盡,酸澀的味道滲入口中,滲入整個身體,還未來得及回味,領口忽然被人糾住,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在他還沒回過神時,一張臉已湊近,與他近在咫尺,是咬牙切齒的孫仲愚。
“如果不是你身體不好,我會一拳揍扁你!”他拳頭已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