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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輕吻。
“不客氣……”她眼中瞬間散發出喜悅的光芒,直直注視他,像還有什麼話要說,指尖在身側暗暗扭捏著。
“喝什麼?我幫你調。”單龍一眼中一派清澄,乾淨到沒有任何情感成分,直率坦然地面對她的注視。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但是,對於已經結束的感情他不喜歡再牽扯不清,他或許多情,卻也很無情。
“白俄羅斯好了。”汪瑞竹黯然地說。
雖然明知已不可能,也知道自己很傻、很沒用,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說上幾句話也好,用這樣卑微的心情嘗著愛情的苦,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忘不了他,無法再接受別的男人的追求。
有時,她也恨自己,為什麼要愛上他……
“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單龍一幫她調完酒,不忍心看她一人枯坐在吧檯,帶著她加入朋友的桌。
他希望的是,她能儘早看淡那段巳逝的感情,張開眼看看他之外的世界。
愛情,要來要走沒有道理可言,執著只能換來苦楚,“等待”這樣的字眼,在他身上是得不到結果的。
第七章
凌晨兩點,單龍一坐在車裡,車子就停在馬雅住處外面。
他開啟車門,離開駕駛座,仰頭看向二樓,靜靜佇立片刻,突然覺得好笑。曾幾何時,他竟也做出這樣痴傻的舉動;在窗外站崗,卻又捨不得打擾她好眠。
“呵……”他笑了笑,覺得自己真蠢,這真不像他的個性,牽牽掛掛,思前顧後。
他轉身想坐回車裡,眼角瞥見大門上貼著一張紙條,走過去一看,是馬雅給他的留言——
“到了打電話給我。”
他又抬頭朝二樓看去,想了想,最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給她。
“喂……”話筒裡傅來她沙啞嗜睡的聲音。
“是我。”
“喔……等一下……”
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著是拖鞋在樓梯間啪噠啪噠的下樓聲,然後,門開啟了。
“嗨……”她睡眼惺忪地朝他揮揮手,傻傻憨憨的。
他笑著迎向前去,她張開雙臂,結果卻是“咚”地一聲,掛在他身上。
“再讓我眯一分鐘……”她的臉埋在他肩上,嘟囔地說。
他將她抱進屋去。“想睡就別起來了。”
“嗯……”她舒服地嘆了口氣。“抱我到廚房,我要煮宵夜。”
“抱你上樓,你繼續睡。”她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像個貪睡的嬰兒,好可愛。
“不行,說好要煮扁食湯給你吃的,說到做到。”她揉揉眼睛,趕走睡神。
他到廚房放下她。
“你坐著等一下,很快。”
她在兩個鍋子裡盛了些水,開火,其中一個鍋子加入高湯,從冰箱取出自花蓮買回來的扁食,邊打盹邊等水滾。
單龍一坐在餐桌旁,等著她,胸口暖暖的。
她不是第一個在他半夜歸來時煮宵夜給他吃的女人,只是她的出發點在於她承諾過他,而非會帶給他沉重壓力的無怨付出與無盡等待。
此刻,他感覺到自己是如此地喜愛她,甚至迷戀她,過去那些模糊、不確定的心情,這時卻像終於理出頭緒地開竅了——
與馬雅在一起的感覺,竟能和自己獨處時的感覺一樣地輕鬆自在。
如果自戀是人的天性,那麼他是不是愛上了一個有如自身鏡中倒影般頻率相近的女人?愛上她一切與自己相似的個性,相似的想法以及旗鼓相當的自信。
他們就算安靜無語地處於同一個空間,卻絲毫不感覺侷促尷尬,就像此刻,只感覺到寧靜,感覺到專心。
水滾後,馬雅將扁食放進去,拿起擱在架子上的小時鐘等待,時間一到,關火,將扁食瀝乾,丟入高湯裡,灑上芹菜和油蔥酥,倒入厚實的陶碗,端上桌給他。
“你不吃?”她只煮一碗。
“找在花蓮吃過了。”她一手撐在桌邊,輕皺著眉,像正想些什麼或是想不起什麼。
“啊……”她叫了一聲,開啟冰箱翻找,而後又匆匆走到客廳,不知在忙什麼。
“這包是池上米,還有三星蔥、鴨賞,送你的伴手禮。”她將東西通通搬上桌,眨眨酸澀的眼睛,朝他揮揮手。“我要上樓睡覺了,晚安。”
“啊?”他傻眼。
“回去的時候,門關上就會自動鎖起來。”她走了兩步,回頭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