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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貼著手機,咬著唇,霎時,又不恨他了,反而覺得跟他好親好親,他,竟是這麼懂得她的心的男人。
她知道他的心情,知道他喜歡她,他一直明白表示著也行動著,所以,她說那句話是故意要折磨他。
他知道她的心情,知道她喜歡他,她說過也從不掩飾,所以,他回那句話是要讓她知道,他如她所願,難過了。
他們之間總是存在不需太多言語的默契,有些感覺,從彼此的眼,看見了心領神會,那種悸動像是共同經歷了一些別人無從體會的事,這樣的親近感無法言說,是心靈與心靈的照會,愛情的釀成,理所當然。
然而,就是差了一步,誰也不肯退讓的一步,所以,她才要戒了他,戒了無謂的期待。
“你在哪裡?”他問,是種無奈的口吻,她撩撥得他衝動地想要她、愛她,但她卻要跟他說再見。
“做什麼……”她知道的,但是她又問,因為這句話害得她心臟“撲撲”狂跳起來,他一定要將地逼到無路可退嗎?
“想見你,你不來,我只好去找你了。”
他說話的同時,她聽見了車子引擎啟動的聲音。
在清冷的夜晚,轟轟轟轟地沸騰了一顆寂寞的心。
“不要。”她拒絕。
“我帶酒去,陪你不醉不歸,情人節怎麼可以孤單地過。”他笑著說。那種他獨有的,很容易擄掠女人心的語氣,玩笑中帶著點霸道,讓人難以抗拒。
“醉了你也回不去。”她討厭他這笑聲,又愛他這笑聲,為什麼這男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輕易地擊中她的心,他肯定用靈魂跟撒旦交換了能透析人心的能力。
“地址。”他出發了。
她唸了給他,被催眠似地。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三十分鐘以內到。”
馬雅結束通話電話後,雙手搗著胸口,虛軟地緩緩倒向地面。
這男人,是惡魔,是她的罩門,遇上他,她真是弱得不堪一擊……
第五章
叮鈴、叮鈴——
風吹動風鈴的清脆響聲,在單龍一按下門鈴的同時響了起來。
馬雅出來開門,穿著洗完澡後換上的白色長袍,削肩,腰間束起,裙襬長及腳踝,披了條彩色披巾,一繒一繒微鬈的髮絲,從腦後夾起的髮髻中溜至裸露的雪白頸項。
黑夜裡,如羅馬神話中的維納斯女神,純真中帶著無邪的性感,教人屏息。
他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句句話勾著他的心,每個眼神挑動他的心,偏又不准他心動,說要“戒了他”。
馬雅倚在門邊,仰起臉,帶著一股難以馴服的驕傲睇著他,似乎要等他說出什麼通關密語之類的話,順了她的心,才願意退開身,讓他進門。
他手中拎著一瓶綁著紫色緞帶的紅酒,穿著合身的鐵灰襯衫及黑色長褲。襯衫袖口隨意挽上,垂落額前的發後是一雙要將人靈魂吸人的深邃眼眸。
他凝望她美麗的眸,薄唇噙著淺笑,彷佛只要如此對視,她就能明瞭他所有想說的話。
她無聲地嚅了嚅唇,在看不清的暗色中,心跳的速度讓她微紅了臉。接過他的酒,轉身逕自走進屋內,他推開前庭的大門,隨之走入。
屋裡還是隻留玄關的那盞燈,空氣中飄浮著幽香,是她的味道。
他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聽她在廚房裡拿杯子弄出的聲音,茶几上還有她未喝完的紅酒。
她拿來杯子,倒杯酒給他,而後一樣窩在她原本坐著的地毯上,距離他兩臂之遙,下巴靠著曲起的膝蓋,雙手捧著的酒杯擱在她細白的腳背上,注視著前方,不發一語。
他飲了口酒,安適地靠向椅背,閉上眼,聆聽悠揚的管絃樂,昏暗中,每個音符更顯立體悅耳。
兩人靜靜聽著音樂,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這真是一種揪緊人心的僵持,馬雅偏過臉,看向他,唇辦忍不住嘟了起來,帶著埋怨。
“不是要陪我不醉不歸?”
他聽見她的聲音,睜開眼,立即笑了開來,傾身拿起酒杯,伸長手遠遠地起身輕碰她的杯子,然後坐回沙發自己灌了一大口。
她輕抿一小口,然後維持先前的姿勢,就這樣靠著膝蓋,側臉看他。
為什麼他總能如此精準地拿捏她的心思?
當她憋著氣不跟他說話,他就好整以暇地閉目養神,不問她為什麼,不哄她,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