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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成豆腐。文株豆腐相比大豆做成的豆腐,更加香郁,但是卻成不了塊塊,容易碎,顏色也不白,總是麻青的帶有雜質。
197 撿拾“雞爪子”的地方再往上就是“沈家裡”。雖然在我小時候,那裡已經不住人了,但是作為一個地名卻始終被山村人銘記。我對那個地方憧憬和嚮往了很久,但終究至今也沒能上到那裡,去看看那裡的樣子。我在幾年前的一篇沒有完成的小說裡,寫到過自己對於沈家裡的想象,或許只有幾片斷牆,或許只有一些晾衣杆,但現在過去多年,應該早已經長在濃密的樹林裡,見不到真容了吧。但卻正好,可以新增我對於那神秘之處的遐想。
沈家裡住的沈姓人家,現在散住在鄒家坊裡。說起來住在鄒家坊的人家的姓氏並不多,最多的是鄒姓,劉姓住在上萬組,邱姓住在龍里屋,剩下就是王家和沈家了。我問起過父親為什麼沈家過去住在深山裡,父親也不得而知,他只說或許是馬鞍腰山頂那片家墓的守護者。我有些震驚,如果當真如此,這段故事一定可以寫出驚天動地的傳說,只可惜早已經無從考證了。我的一位外婆就是沈家人,沈家搬到山下來住時,有一戶人家的父母都去世了,幾個孩子都被幾家分著收養,如今那些孩子都已經長大成家,他們的後代或許都已經忘記自己曾經住在那個叫做“沈家裡”的深山裡了。
198鄒姓人家在村裡最多,自然大多時候都有群體優越感。我記得有一年的春節過後,鄒真家裡突然回來了一位親戚,那是為年近古稀的老者,是鄒真奶奶失散多年的哥哥。當那位老者回到鄒家坊時,很多還記得這位鄒姓老人的長者都擁擠到鄒真家,感嘆世事變遷,恭維老者的成就。那位老者原本是抗戰時期被國民黨軍隊抓去做壯丁的,但解放之後跟隨解放軍去了遼寧,此後一直在遼寧生活,據說也算是個高階官員。多年之後終於得償所願回到這個寂靜的山村,沒有太多變化和發展的山村應該很多都還是他出走時的模樣。
他的歸來讓山村裡有些沸騰,那時校長都安排我們在學校的門口列隊,舉著紅花環,大聲喊歡迎歡迎。我那時似乎認為這是一種衣錦還鄉的榮耀,覺得那位老者非常了不起,卻理解不了他站在相親們面前流下的淚水裡包含的眾多的情愫。
199 自從見過那位榮歸故里的鄒姓老者之後,鄒真就在鄒家坊小學裡肆意橫行,經常吹噓他有個如此了得的爺爺,對於劉姓和邱姓總是施加鄙夷。雖然我們也因為看不怪鄒真的囂張教訓過他,但內心裡終究不是滋味。我回家就追問我的父親,我的祖上有沒有同樣在外的前輩,他們是不是也會在某時突然出現,讓我也倍感驕傲一把。父親說,確實有一位爺爺當初一起被抓壯丁出去了,但這麼多年都音訊全無。我那段時間就整日期盼著我的那位好爺爺,突然開著大卡車風光無比的來到鄒家坊小學,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叫出我的名字,牽著我的手,在紅花環和歡迎聲中回家去。
“培爐”的火光
我原本以為我的6…10歲並沒有那多的精彩,但是當我想的越細,我竟然有些捨不得草草結束,有些回味無窮的意思。
200 冬天山村裡的冷是刻苦銘心的,尤其當初沒有電爐和空調,偌大的屋子就靠夥樓裡的煤爐子增溫。晚上睡覺之前,我和弟弟總是猜拳決定誰先躺到冷冰冰的被子裡,捂起一點點的溫暖。
早晨出門上學時,母親心疼我們在學校挨凍,就用油漆罐裝滿燒柴火攢下的碎木炭,從柴火灶裡剷出一些通紅的火炭放在碎木炭上,撥均勻了帶去學校。這種在山裡叫做“培爐”的保暖罐子,那時幾乎家家都用。年邁的老人都是靠抱著這個“培爐”過冬的。
鄒家坊小學的孩子們幾乎都帶“培爐”去學校。有些是用竹篾編織的籠子,裡面放個鐵缽缽,更多的是像母親給我和弟弟準備的油漆罐。上午上課時,連普俊外公也是雙手挽著“培爐”到教室上課的,寫黑板實在冷了就到講臺旁撥一撥“培爐”,裡面通紅的碎木炭翻出來,可以熱一些捂捂冰冷的手指。
201 孩子們都坐在課桌上,是不願意翻書和動筆的,雙手早就趁著烤暖和了縮在衣袖子裡。因為不可以隨意鑽到課桌下去,上課時候大致都把鞋子脫掉,腳掌搭在油漆罐口烤火。事實上這種脫鞋烤火的辦法根本不實際,往往腳掌剛搭上去時還有些熱乎乎的感覺,等表面的碎木炭燒盡了,就沒有多少熱度了,風順著門縫吹來比穿鞋時還冷。但我們都樂此不疲的選擇脫鞋烤火,只覺得那是新奇的事情,很多孩子的新襪子都在烤過一兩日“培爐”之後就被燒出幾個洞來。當然也有從小腳臭的孩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