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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目圓瞪,明明生氣,可是卻有一種嬌嗔的風情。子揚忙不迭的轉過視線,低下頭來走路,面紅,心中有點小委屈:明明不是我吹的口哨,幹嘛衝我發脾氣!
只是匆匆路過,可是,那張臉卻印在了心頭。光潔的額頭,漂亮的丹鳳眼,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真是眉目如花面如畫。
那時的蘇眉,剛剛結束一段感情,大三放了假,逃兵一樣的逃回了家鄉。卻在回家的前一天才得知,母親出國考察,一個月後才回來,自己一人回家,她不放心,於是把她打包直接送到在山湖一中做校長的舅舅家去住。到了舅舅家才發現,自己沒有舅舅家一樓大門口的鑰匙,進不去,只得坐在行李箱上百無聊賴。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讀高三的表妹張馨雅放學回家,開了門,兩個體重加起來都不足200斤的女人,提起了箱子就往5樓走,短短的一段路,走得磕磕碰碰,氣喘連連。終於到了5樓,一推開門,兩人嘩啦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說大表姐,看你人高馬大的,居然連一個箱子都提不起來,這些年都白養活了。”
“小丫頭,你說誰人高馬大呢?”
“你都一百斤啦。”
“可是我172啊,這身高攤上這體重,絕對的窈窕。”
“你在廣州都怎麼提上火車的啊,這麼重的行李。”
“廣州是我同學幫忙的,下了火車是某路人甲幫忙的。”
“男人吧。”
“對。”
“嘖嘖,犀利哦!”
“多謝誇獎。”
自從10歲時父母離異後,舅舅張松就成了蘇眉身邊最親的男性長者了,或者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舅舅就是她的另一個父親。
蘇眉的父親,那個三心兩意的男人,在離婚後的第二年,就拖家帶口的,離開了山湖市,回到了北方老家,孝敬爹孃。由於路途遙遠,交通不便,父女二人,就這樣,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遙遙相望,難以謀面。在她19歲考上大學的那一年暑假,她曾經回過北方老家,可是,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和父親的隔閡,和爺爺奶奶的陌生情緒,和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冷淡,和當初破壞自己家庭的狐狸精的厭惡。當她坐在飯桌上看著那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情景,彷彿在看探索頻道的記錄片,帶著旁觀者的抽離,從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有些東西,在歲月中已經開始消磨了。她以為血濃於水,卻在現實中明白到,什麼叫做親疏冷淡。
蘇眉走的那天,奶奶一直拉著她的手,不停的掉眼淚,嘴巴里直說:“作孽啊,作孽啊,好好一個家就這樣散了。”蘇眉坐在一旁,心裡很哀傷,可是神情卻比任何時候都冷傲,她只覺得,這樣的眼淚也許是真的,但是,這樣的話卻未必是本意,她不是瞎子,爺爺奶奶對於那個媳婦的認同她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再懊惱的說話,也不過是某個特定時分的感慨而已。
如果我搬過來生活,這樣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幸福美滿了吧,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從那個狐狸精的介入開始,我們都註定要遺憾的過一生了。她想。又或者,遺憾的是我,他們其實已經很圓滿了呢?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回不去了。最初閃亮的,到最後都會變的暗淡無光,除了那些眼淚。
那時,蘇眉已經對愛情失去了信心,總覺得愛情不就是兩個人的山盟海誓,一個人的地老天荒嗎?後來遇到季禾,軍訓的時候對她一見鍾情,然後發動猛烈攻勢。剛開始的時候,她不喜歡他,總是給他面色看,買的早餐直接交給硃砂,送的禮物從來不要,晚自習時即使坐在她旁邊也能熟視無睹,從頭到尾都不交流一下。可是,人心不是鐵打的,終於在第一個寒假結束後,她看到了他的好,老實,低調,不浮誇,雖然他不漂亮,雖然他不風雲,但是他能讓她安心,他能讓她在對愛情喪失信心之後還能鼓起勇氣去愛。那時侯,硃砂總是笑她實踐了“美女與野獸”這個永恆不變的真理,每次她聽了也總是一笑了之,然後有種“現世安穩”的感動。可是,誰又會想到呢,母親的命運自己居然會重蹈覆轍,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居然也會做毫不老實巴交的事情,當季禾對她說:“對不起,童畫比你更需要我”的時候,除了選擇放手,還能怎麼樣呢?
“她比你更需要我”多麼偉大的藉口,彷彿愛情就是救贖,說話的人就是救世主,有誰更需要之分。後來,在硃砂的口中終於得知,那只是藉口,季禾說:“她太漂亮,太扎眼了,我配不起她。我需要的是溫水而不是烈酒。”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漂亮是她的錯,扎眼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