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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有錢有勢的土財子,在這年頭只能使得上銀子,能過得多艱難?
“知道樊衣甫是怎麼對付我的嗎?他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堆人,天天像鬼魂似地追殺我,要不是我警醒,早已不知死了幾回了。”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使計勾搭上了宇文汝花,任誰都想不到,他消失的這段時間,最常躲的便是她的閨房。
“樊衣甫他怎麼會……”
他不是明明答應過青青姑娘,不會取段家兄妹的性命嗎?
當年最痛最恨的時候都沒有下手了,如今又怎麼會自毀諾言呢?
難道說……是因為她嗎?
意識到這個可能,宇文丹花的心驀地宛若擂鼓般瘋狂躍動著,他那出人意料的行徑,再加上那個憐惜中帶著激狂的吻,讓她早已絕望的心悄悄竄出一抹希望。
“怎麼不會,他惱恨我傷了你,自然將帳算在我和妹妹的頭上,所以才會這樣鋪天蓋地地追殺我們洩恨。”
“那也是你們自己招來的。”宇文丹花冷冷地說道,完全不同情。“再說,你既然知道樊衣甫想要取你性命,那你還敢來招惹我,你就不怕他會再找上門嗎?”
雖然已經決定不與他搏命,但是宇文丹花被激起的烈性子,還是忍不住開口譏諷道。
“他不會這麼做的!”面對宇文丹花的威脅,段仰卿絲毫不畏懼,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怎麼可能不會?”冷聲嗤笑著他的異想天開,初時她不曉得樊衣甫做了什麼時,她還沒有自信,可現在知道樊衣甫為她所做的事,她便由衷的相信一旦他知道她是被段仰卿帶走的,絕對會掀起濤天的怒氣。
“因為你會親口告訴她,你想離開他,你想以他的心高氣傲,他還能插手管這事嗎?”
“你別傻了,我不是善良的歐陽青青,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我恨不得樊衣甫能給你一些教訓,又怎麼可能為你撒謊?”
段仰卿的雙手突然緊握住宇文丹花的細頸,那力道幾乎讓她以為他要捏碎她的骨頭,而她只是緊抿著唇,說什麼也不願開口求饒……
第8章(2)
這究竟是誰在作夢,誰是清醒,宇文丹花都要搞不清楚了。
仰首,望著眼前的醫鋪子,她的步履驀地頓了頓。
不過是幾個時辰之前,她還嗤笑著段仰卿的痴人說夢,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會心甘情願跟他回苗疆。
誰知道她今日就必須前來,親自向樊衣甫說她是心甘情願要跟段仰卿回苗疆去。
原因很簡單,因為段仰卿挾了黑風寨所有遺孀的性命,逼得她非這麼做不可。
其實,這樣也好!
段仰卿這個人外表雖然看似人模人樣,可是內心卻黑暗奸狡無比,這麼做或許可以讓樊衣甫保一時的安泰。
也好……真的也好……
心中想著好,眸中卻流著淚,宇文丹花伸手揩去了眼角的淚珠兒,然後抬腳跨進了門檻。
沒有預期中的暴跳如雷,更沒有惡狠狠的瞪視,端坐藥案之後的他,只是冷冷地抬眸望了她一眼,便像現場沒她這個人似的。
倒是一旁的虎子拚了命的對她擠眉弄眼,瞧虎子連氣都不敢吭一聲的模樣,看來對於她的擅自離開,樊衣甫只怕真是氣壞了。
“今兒個天氣真好。”
宇文丹花平心靜氣地朝著樊衣甫走去,狀似不經心的說完這句話,心中暗自數數兒。
一、二……還來不及數三呢!
樊衣甫已經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兒似的,整個人搖身一變成了被觸怒的猛獅。
“天氣當然好,好到不能再好了,可是我不好,很不好……”有人咬牙切齒的這樣說道。
要不是昨夜那一吻太過真實,他還真以為昨天的一切只是夢境一場。
這女人竟敢……在那纏綿的一吻之後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這裡,樊衣有的心火便驟竄了起來。
“我只是回家了!”
面對樊衣甫的氣怒,宇文丹花的語氣很平靜、態度很自然,好像昨夜的那個吻從來不曾發生過似的。
這樣的平靜讓樊衣甫氣壞了,難不成昨夜輾轉難眠的只有他一個人嗎?
今晨,一夜無眠的他迫不及待的起身,連自己都還來不及打理整齊,就跑到她的房裡,他想跟她說,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
其實是他蠢,兜兜轉轉了這麼久,才發現自己的真心。